尉迟敬轩瞪大了双眼,伸手一把掐住了凝雪的脖颈,冷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凝雪被掐的脸色立刻涨红,她用力的拍打着尉迟敬轩的手臂,但却于事无补,呼吸越来越困难。
尉迟敬轩是真的发了狠了,手臂越来越用力,眼看着凝雪翻起了白眼,再这样下去,她一定是活不成了。
但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自己,于是手指一松,凝雪便从指尖滑落在地。
凝雪得到空气,咳嗽着大口的呼吸着,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怎么?还是不说吗?那可就别怪本皇子辣手摧花了。”
尉迟敬轩笑的冷酷无情,看的凝雪心里一阵发冷,吓得她闭上双眼连忙大叫不要。
“既然不要,那你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
凝雪感觉的出,尉迟敬轩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吓得她连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是谁的人,那人又是何时联系的自己。
尉迟敬轩听了以后直接一掌劈向一旁的桌子,桌子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废柴。
“三皇子,怎么了?”
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不对,连忙进来查看。
“这贱婢意图谋害本皇子,拉下去。”
“是。”
守卫答应一声,拖着凝雪向外走去,凝雪哭成了个泪人,声嘶力竭的求尉迟敬轩放过她。
可她毕竟给尉迟敬轩下了毒,他又怎么会留下一个想要谋害自己的人呢?
看着被拖下去的凝雪,尉迟敬轩知道,太子在他府中安插的眼线绝对不止她一个,于是他找来管家,连夜将自己府上的人都清理了一遍。
“三皇子,已经清理干净了,除了凝雪,又找出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
管家低头谨慎的说着,毕竟府里出了奸细,这全部都是他的责任,他怕三皇子怪罪于他。
尉迟敬轩此时酒也醒了,正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听管家的汇报。
“问出什么没有?”
“没,两个都是硬骨头,被发现以后,直接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了。”
尉迟敬轩听了以后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死士,在京城中能养得起死士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谁跟自己有仇,尉迟敬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心里冷哼一声,抬头瞥了一眼管家,沉声道:“这样的事,本皇子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是。”
管家连忙躬身应下。
既然知道是谁要害自己,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第二天,尉迟敬轩便不请自来的到了太子府上。
“三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太子这里了?难道不用在家里宴请群臣了?”
看到尉迟敬轩过来,尉迟敬宇也有些吃惊,虽然找了那个细作,但是具体的动手时间他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会过两天再动手。
所以尉迟敬轩的到来,就让尉迟靖宇有些意外,同时心里也猜测,他过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以前看着皇兄的太子府门庭若市,真的是好不热闹,如今怎么这么冷清了?”
尉迟敬轩不冷不热的刺了太子一下,随后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你到底找本太子何事?难不成就只是来打嘴仗的?”
尉迟敬宇当即就沉了脸色,眼神不善的看着对面的尉迟敬轩。
“怎么?这样就不高兴了?不知皇兄是因为我刚才的话而生气呢?还是因为我没有被人毒死而生气?”
尉迟敬轩特意加重了“被人毒死”这几个字的音,同时仔细观察着尉迟靖宇的神色。
果然,他在听完尉迟靖轩的话以后,脸色变了又变。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尉迟靖宇终于再也忍不住,怒目瞪向尉迟敬轩,他觉得今日尉迟敬轩完全是来挑事的。
尉迟敬轩也不想再跟尉迟靖宇绕弯子,直接道:“我今日来,就是来告诉皇兄一声,以后最好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不然,等以后我做上了太子的位置,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尉迟靖宇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想起最近的那些流言,更加确定了尉迟敬轩要取代自己的太子之位了。
尉迟敬轩说完以后,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尉迟靖宇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等尉迟敬轩走了以后,尉迟靖宇气的摔了好些东西也不能消去心头的火气,他将自己的门客全部叫到了书房,竟然商量着要直接逼宫夺嫡。
“太子万万不可,如今圣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这个时候动手,绝对有害而无利。”
其中一个叫李儒的男子连忙劝阻,另外两个人听了太子的话也是脸色一变,纷纷不赞同太子的做法。
“如今时机还尚未成熟,还请太子三思。”
赵卓也同样劝阻。
今日尉迟敬轩来府上做客的事,三个人都是知道的,看来一定是三皇子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太子,这才至使他做出了这样急切的决定。
“你们总是说时机不成熟,可本太子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外边流言满天,难道非要等到父皇废除本太子的圣旨到了,才要本太子反抗吗?”
尉迟靖宇气的直拍桌子,他觉得自己如今真的是要窝囊死了,动又不能动,人家都上门挑衅了,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忍着。
“太子不要相信外边的传言,在刚有人议论皇上要废除太子一事的时候,我们三个就仔细的研究过,这很有可能是别人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要激怒太子您,让您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尉迟靖宇听了以后也冷静下来,虽然他冲动易怒,但也不是傻子,不然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所以在听到门客这样说后,他立刻就想到,或许这件事真的如同他们猜测的那般,就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的。
想想刚才三皇子过来时的嚣张模样,尉迟靖宇越想越觉得是他在背后搞鬼。
既然他想激怒自己,那自己偏就不上这个当。
于是尉迟靖宇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再想着夺嫡一事,这让三个门客心里松了口气。
他们三个是同窗好友,当初是因为李儒成了太子的客卿,其他两人这才也一起投奔而来。
只是来了以后才发现,这太子只是看上去英明,其实有些脑子不好使,总是被眼前的小事所迷惑,从来不往长远的方向看。
可是来都来了,若是再走,只怕是会被太子记恨,万一派人将几人杀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三人都隐忍着,只盼着太子不要太糊涂,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三个人从太子的书房出来以后,就聚集到了李儒的房间,赵卓看外边没人,这才关紧房门,进了里间。
“太子如今越来越暴躁了。”
邱悦叹了口气,刚才在书房里,其他两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只有他没有说话。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表情就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作为坑了两位好友的李儒,颇为自责,他对着两人拱手道:“都是我对不住二位兄弟,是我害了你们。”
他们三个刚来的时候,尉迟靖宇表现的还是很好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本身的劣根性就渐渐显现了出来。
从最一开始贪财好色,到现在的脾气暴躁,容易受人挑拨,三个人早就明白,尉迟靖宇并非是最好的主公人选。
“晋之,你不要这样说,咱们三个当初都发过誓的,有福一起享,有难也一起当。”
赵卓伸手拍了拍李儒的肩膀,三个人当初一起念书,同为寒门子弟,关系自然就亲近许多。
三个人就连取得表字的音都有些相似,李儒的字是晋之,赵卓是锦时,邱悦则是叫钦桐。
因为邱悦的年纪最大,所以自然做了大哥,他也看了看李儒,道:“是太子藏的好,如今咱们只盼着他不要作出什么蠢事,同样也要想一想,替咱们三个另谋出路才行。”
邱悦说出了另外两个人的心声,他们当初选错了,就是他们的错,但是他们还有家人,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起承担这份错误。
太子既然决定不再跟尉迟敬轩计较,那他就真的对他不理不睬。
只是往城外跑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家都以为他是去郊外游玩散心去了,实则他是去自己驯养的私兵处,更加勤于练兵了。
尉迟靖宇这边的情况,自然是引起了许多有心人得注意,这其中就包括乔天烁。
他看着手下传来的纸条,心里冷笑,伸手将纸条烧了,随后转身去找燕茗澜了。
此时燕茗澜刚刚午睡醒来,正坐在铜镜前让琥珀梳妆,乔天烁看到了,伸手从琥珀手里取过黛笔,坐到了燕茗澜的身边。
燕茗澜微笑着看着他,道:“怎么?你要给我画眉吗?”
“我绘画的技巧还是不错的,相信你相公我,一定能给你画好的。”
燕茗澜微笑着不说话,算是默许了他这件事,于是乔天烁便提着黛笔,轻轻的勾勒起燕茗澜的眉毛来。
琥珀跟兰儿看了偷偷的在一旁微笑,看着两人感情好,她们也很高兴的。
乔天烁给燕茗澜画好眉毛以后,又给她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在涂胭脂的时候,乔天烁想起了成亲那天,琥珀给燕茗澜画的花钿,于是跟琥珀要了画笔,开始在她眉心画起了来。
乔天烁画的细致,燕茗澜却坐的腰酸,一个劲儿的催问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等我画完这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