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正准备打水给柳兴凡洗漱的段浪也被吓一跳,连忙跑过来。
“我没事。”柳兴凡摆了摆手,眉头紧皱。
好快,昨夜就想到城中内奸会动手,没想到这才多久时间,毒药就已经送上,果然对方在将军府也有卧底么!
目光从七手八脚把地上碎碗残渣拾起来的段浪身上扫过,柳兴凡心中忽然一惊,如果对方下毒害自己,那么府中还有重伤不醒的将军……
“快!我要去见父亲!”
柳兴凡嚯的站起,就往房间外面走。
“公子,这滋补汤你不喝了?”
“喝个屁啊,汤中有毒!”
柳兴凡眉头紧皱,话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却把段浪给惊得呆立当场,脑门儿上冷汗哗啦啦的直冒。
他亲手从厨房端来的滋补汤,竟然有毒!
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毒杀自家公子,段浪眼中就冒出一道凶光:“哪个天杀的想要害我家公子,我段浪绝不答应!”
他倒也不傻,剩下的汤立刻收集起来,端着就往柳兴凡追去。
将军府可谓是一.夜未眠。
大公子虽然醒来,可已经成为废人,而将军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这一.夜,将军夫人一直守在将军床前,不曾合眼。
“夫人,该用早餐了,这是二公子临走特意吩咐厨房熬制的滋补汤。”几个丫鬟端着大盆热气腾腾的滋补汤走进房间,放在将军夫人眼前。
一.夜未睡,将军夫人面容十分憔悴,点了点头,看了床上沉睡不醒的将军一眼,叹口气,轻轻拿起汤勺。
“不能喝!汤中有毒!”
就在这时候,柳兴凡一个箭步从房间外冲进来,声音之大,把将军夫人给吓了一跳,手中的汤勺不由自主的落在地上。
“凡儿,你说什么?”
这可是自家厨房,二公子吩咐熬制的滋补汤,怎么会有毒?
可是说话的人是柳兴凡,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军夫人不得不防,目光立刻转向端汤来的丫鬟身上。
那几个丫鬟都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被将军夫人这一个眼神,当时就吓得脸色青白,伏地而跪:“夫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汤有毒,不能喝。”柳兴凡此时在走进房间,看见没有人喝汤,才松一口气。
“拿银针来。”
将军夫人脸色素白,拿出银针插入汤中,银针丝毫无变,随即奇怪的看向柳兴凡:“凡儿,这汤无毒,银针并没有变色,你为何说有毒?”
柳兴凡一愣,也是纳闷儿,玉如意的话不可能出错,既然是一锅汤,没道理没问题。
“抓一条狗来。”
将军府中狗还是挺多,没一会儿就有人牵来一条狗,就在病房的外间,柳兴凡把夫人的滋补汤全都倒在狗面前。
那狗闻到香味二话不说,当即就喝,不一会儿,一大碗滋补汤被狗喝光,那狗却什么事都没有,不仅没死,反倒活蹦乱跳的还想喝。
“凡儿,这……”将军妇人疑惑的看向柳兴凡,眉头微微皱起。
柳兴凡心中也是纳闷儿,转头看向一边端着自己滋补汤的段浪,稍一沉吟:“再牵一条狗来!”
这一次,柳兴凡把自己的滋补汤到给牵来的新狗,那狗才吃没两口,就浑身抽搐,四脚一蹬,不到片刻就口吐白沫死翘翘。
房间之中顿时安静下来,一股紧张的气氛在众人之间蔓延。
同是一锅汤,将军夫人的滋补汤无毒,而柳兴凡的滋补汤却有剧毒!
“我……我……绝对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段浪虽然智商不高,可也不至于傻,柳兴凡的汤,是他亲自从厨房端来,一路上并没有经他人之手,看见那狗一死,他当即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不断磕头。
“起来吧,我相信你。”
柳兴凡也眉头紧皱,此事实在是怪异,嫌疑最大的人竟然是段浪,可是段浪不仅是柳兴凡的心腹发小,更是舍命坚持把柳兴凡从战场死地背回来的人。
投毒的人绝不会是段浪,内奸也不可能是段浪。
可那会是谁?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杀自己?
柳兴凡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暗杀简直防不胜防,看来还是得早些恢复经脉,最少要筑基修炼才行。
“把府中所有人都叫来!”
竟然有人要毒杀自己刚刚九死一生从死人堆爬回来的儿子,将军夫人岂能不怒,段浪是柳家自幼养大伴随柳兴凡的自家人,虽然嫌疑最大,不过将军夫人也不相信是他所为,当即起身,要把此时彻查清楚。
“别。”
倒是柳兴凡回过神来,正色道:“敌在暗,我在明,我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此时不宜声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将军夫人诧异的看了柳兴凡一眼,随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今天的事情谁要是传出去,别怪我手中刀不留情!”
谁也没想到一向平易近人的夫人此时竟有如此杀气,此时才想起,夫人没有嫁入将军府之前,也是一代英豪,就算多年未曾修炼,可也是御气三重天的高手。
“是!夫人!”
满房子的仆人全都跪在地上,一个个胆战心惊。
“都下去吧。”
柳兴凡挥了挥手,人多在这里实在是不大方便,等众人一走,他才走到房间里间。
柳将军脸色苍白,床头摆放着不少丹药,不过并没有多大用处。
“你爹他五脏六腑都被打碎,若非是修为高深护着心脉,只怕……”将军夫人跟着走进来,站在柳兴凡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母亲别担心,我来给父亲看看病。”柳兴凡说着,像模像样的坐在床前,伸手轻轻把住将军脉搏。
“凡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
将军夫人诧异的看着柳兴凡,自家儿子自家清楚,从小到大,柳兴凡酷爱修炼不错,医道和武道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再说了,将军的伤势连东原第一神医沈太医都没有半点办法,更何况自家这个未曾学医的儿子。
柳兴凡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松开将军的手,起身一笑:“看病我是不会,只是略懂而已。”
略懂?
夫人一脸无语,略懂不就是不懂么,不懂不就是不会么。
真要让柳兴凡先回去休息,可接下来就听柳兴凡在一边自言自语:“父亲虽被震碎五脏六腑,可经脉无恙,医治起来倒也不难。只要给我一些时日,练出丹药,保管能让父亲生龙活虎。”
医治不难?
还要炼制丹药?
将军夫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柳兴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家沈太医良方用尽都束手无策,你一点医道都不会居然还说要炼丹?自家凡儿什么时候又会炼丹了?
再说,凡儿经脉尽断,根本无法催出炼丹必须的真火,就算懂得炼丹之术也不可能炼制丹药,更何况将军夫人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接触过炼丹之道。
这孩子,一定是在宽娘的心,安慰自己。
夫人心中一暖,只当柳兴凡是在安慰她,也没在意,轻轻拍着柳兴凡的肩头:“好了,娘知道你关心你父亲,也怕为娘伤心,你的孝心为娘理解,你也有伤在身,先回去休息,别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