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士兵将自己绑在床上。
营帐内安静得可怕,让人心底发慌,就像苏凰出嫁那天一样,空荡荡的屋子只有苏凰一个人。
脚步声,一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的人衣着华丽,体态微胖,两缕不太浓密的小胡子贴在脸上显得整个人都有些邪恶。
裕王很轻柔地抚摸着苏凰的脸,阴险地笑道:“宁王妃,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容易就落到本王手上!”
那充满罪恶的手又朝苏凰身体的其他地方摸去,“离国十二郡二十四州,大大小小五六十个军营,你就这么巧恰恰到了我管辖的地方!”
裕王狂笑,面目抽搐到严重变形,突然眼中布满怒气,“一年前慕夕泽用计谋让我失去花重金买到手的天下第一美女夏青青,又毁了我的军火库害我折了数千两黄金,不过如今我能与他的正妃同塌而眠,交颈而卧,这笔买卖也算划算得很!”
苏凰面无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感。除了还能呼吸,苏凰已经可以算是个死人了。
地狱,没有比地狱更能形容苏凰所处的境地了。无休无止地辱骂,无休无止地鞭笞,无休无止地暴虐,这里的犯人不是人,而是这些士兵们随意发泄的工具,是容器,专门盛放士兵内心的龌龊,行为的肮脏,人性的残忍。
从那之后,苏凰的衣服脱了又穿,穿了又脱,由开始的抵触,到如今的麻木不仁只用了不到三天。
这一日是苏凰来到凛州军营的第三天,奄奄一息的苏凰被士兵很粗鲁地拖出军营,扔到了离军营不远的空地上。“才第三天就这副模样,都没见过比这身体更差的了!”士兵一脸嫌弃地说道。
苏凰静静地躺在土堆上,双眼微阖,眼前浮现的竟是爹娘还有小武的身影。
“爹,娘,小武,你们…是来…接我的…对不对!凰儿…这些天…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苏凰张开干涸的嘴唇,艰难地朝着自己幻觉中的亲人说话,话语令人悲痛,可她却是在微笑,因为她终于可以死去了。
周围的一切都好安静,苏凰可以听见沙沙的风声,飞过的鸟的叫声,还有等候自己多时的秃鹫煽动翅膀的声音。
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苏凰的神识逐渐飘远,原来这就是死亡,并不痛苦,并不忧伤,并不怀念,并不愤怒,只是淡淡的,淡淡的,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是谁?是谁帮自己赶走了秃鹫?是谁张开颤抖得双臂将自己抱在怀里,“小苏”,“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