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也定然是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不过如今被人砍断了尾巴,恐怕那灵狐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暗暗思忖间,叶凝香瞧着莫小琴神色忧伤,将那饰物轻轻触及她的鼻尖,绒毛接触到她脸颊的一刹,她竟毫无预兆地落了泪。
她强忍着哭意,睁着泪眼看向慕景沅,眼神坚毅,话语却带着恳切之意。
“成为你的女人之前,我想再见见他。”
听了这话,慕景沅笑容凝固,满脸的震惊与心痛,好像没料到莫小琴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没料到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完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那日你拿着如墨的亲笔书信骗我说他永远离开不再回来,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其实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你的手上对不对?”
莫小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如雨下,面上的妆容也失去了原有的瑰丽。
“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不过你一定要放了他,否则,我便当场自尽在你面前。”
慕景沅没想到如墨在莫小琴的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一时间心好似被无数钢刀刺穿一般疼得让他发抖,疼得让他掩盖不住眼中的怒火。
他本以为她是因着七年前与他的情才答应嫁给他,没想到这场婚姻不过是个没有感情存在的交易而已。对待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他本该和颜悦色,本该百依百顺,然而此刻他却无法控制地朝莫小琴怒吼,每一个音阶都震得人心里发慌。
“我不顾你谋反逆犯的身份赦免你的罪责,我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封你为贵妃,我为了你早日康复日日夜夜衣不解带照顾你。而你却把他当作与我成婚的筹码!你可知他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是人类,留在世上只会为祸人间!”
“我不在乎。”
莫小琴声音沙哑而沉静,好像早已将自己视作死人一般,坚毅、决绝,却让人痛心疾首。
看到莫小琴这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慕景沅失控地一把抓住莫小琴的手臂厉声道:“好啊,既然你这样想念他,我便同你一块儿去见他,让你亲眼看看他的真面目。”
昭阳殿偏殿之下藏着一个慕景沅花费数月才打造出的极为隐秘的密室。这密室的第一个用途就是用来囚禁如墨。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映衬下,如墨那张带着一道长长伤疤的脸颊显得更加憔悴、惹人怜惜。
他吃力地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双脚都用桃木编制的绳索捆绑着,虽只是在他的手腕和脚踝间缠了两圈,却也让他半点都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