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从起伏的轮廓看得出,是一具人体。
手上的行李袋啪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缓缓走过去,伫立良久才慢慢抬起手,原本稳健有力的手,竟然遏制不住的颤抖。
慢慢的将白布掀开,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印入视野。
他死死的盯着那闭着眼安详睡着的老人,脑子麻木了许久,闭了闭眼,在睁开,不是幻觉,也不是在做梦。
嘭的一声巨响,时焕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A市的天也隐隐沉沉的,抢救室的白色灯光清冷刺目。
他脸上表情寡淡的看不出情绪起伏,只是盯着床上老人的脸,一眼比一眼深刻,然后起身站直,又重重的跪下,一声更比一声重。
门口,时裕森夫妇,时熠、秦伊,陆景郁、江默,都站在哪儿看着,所有人都缄默没有出声,每跪一次,声音就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重复三次后,见时焕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陆景郁担心再继续下去,时焕的膝盖得废了,连忙上前想要将时焕拉起来。
时焕把他推开,又连续跪了三次,才停下来。
他恭谨得把白布给老人盖上,然后转身,目光阴森得从时裕森夫妇、时熠脸上扫过,一个字都没说,提起行李又径直的走了出去。
看着时焕那样得眼神,时裕森夫妇、时熠,心里登时就慌了几分。
……
慕欢欢估计着时焕到医院得时间,给他拨了电话,只是电话打过去并没有人接听,到后面,再打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的状态。
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不安。
到晚上,时焕还没有打电话过来,慕欢欢犹豫许久,给陆景郁拨了个电话。
机械的嘟嘟声响了将近半分钟,电话才被接通。
她顿了疫苗,才开口说:“陆先生,我是慕欢欢!”
陆景郁声色清冷,声线低哑:“我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是知道时老爷子的事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慕欢欢咬了下唇,又默了两秒,说:“我给时焕打电话了,他一直没接,所以才打给你,想问问情况。”
“时爷爷……还好吗?”
时家老宅四处挂着白灯笼白布条,原本安静清幽的住处,变得凄冷起来。
陆景郁点了支烟在手上,他靠在一根年成久远的枯木上,良久后,淡声说:“时老爷子已经走了。”顿了下,“焕儿一回来,就忙着安排老爷子的后事,应该是没有听见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