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裴氏扶住摇摇欲坠的云老夫人,旁边机灵的丫鬟已经把木凳搬了过来。云老夫人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木牌,就像见到绝世珍宝一般,本来心若死灰的老夫人,自见到木牌的一刻,眼中的枯涩之意一扫而空,云家只要有男丁活着,香火不绝,她云何氏就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两个丫头就有依靠,自己就算立刻死去也含笑九泉。
“程夫人,木牌主人在哪?为何自己不来?”惊喜过后,云何氏心头又升起疑问。
“烨哥儿如今就在陇右左武卫大军之中,没有军令何敢私自回京。恭喜老夫人,您那孙儿实乃人杰,区区十五岁就获封平安县男,就职于兰州折冲府行军参事书记,从七品官员哪,这还是朝廷查录官员随访原籍才发现您和烨哥儿有亲,烨哥儿原以为自己是孤儿,自幼被恩师养大根本不知道还有亲人在世,官上将你们尚在的消息告知,竟欢喜的吐血,醒来后就命人快马回京托付妾身寻找你们的下落,妾身前后打听,才找到老夫人,这里还有烨哥儿的书信。”说完又拿出云烨的书信。云老夫人接过书信,拆开,见满篇的纤细的文字不知使用何笔写成,望之怪异却又不难看,甚至有几分美感,从左向右横着书写不同别人从右往左竖着写,云老夫人强忍着不习惯慢慢诵读。云烨在信中说明了自己的来历,当然是编造的来历,为增加可信度强调了自己是由恩师在混乱的长安捡到的,木牌当时就戴在身上,那是自己身世唯一的证明。恩师捡到自己后遍寻不着云氏族人,觉得乱世将至,只好带着襁褓中的自己离开长安,隐居于陇右荒原,直到恩师逝世才在五月初回到人世间,想请族人帮助找寻父母。
看到这里,云老夫人老泪纵横,嘴里不住的说:”你能是何人?你是老大的孩子,你那苦命的母亲为救你一命,在生下你的第三天就抱着你逃出云府,你父亲为救你活活被砍死,我抱着你父亲亲眼看着他死在怀里。老身原以为弱母幼子是不可能在追捕中活下来,想不到老天有眼,你终是给云家留下一根苗裔。”俯身抱起腿边的二丫,亲了又亲,弄得小丫头不知所措,忽闪着黑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奶奶。
“这是府上的小姐吧,长得真俊,过几年不知会有多少俊才争相下聘呢”程裴氏捏捏小丫头脸,顺手就把一个翠绿的玉锁挂在小丫头的脖子上,又抱起大丫头,旁边侍立的老仆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有一只奶白色的镯子,程裴氏取过玉镯套在大丫头手腕上,镯子有些大,程裴氏笑道:“现在有些大,过两年就合适了,老夫人有这样的孙子,孙女真是福气啊。”云老夫人出身在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