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
租来的房,一间房隔成两间,墙壁单薄,哪边有什么动静清清楚楚的。
那边只点了一盏油灯,有些昏暗,王二狗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一左一右,两个美娇娥相伴……
两个!
李志哼了声,嫉妒得眼都红了,这美人简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那日远远看过的青楼头牌师师姑娘,估计也没有这般姿容。
美人似乎瞥了他一眼,妩媚迷人的眼波勾得他骨头都酥了,脚下一软,整个人贴到墙上去!
哎,老天不公,像王二狗这种混蛋,竟也能靠着秀才功名,坑蒙拐骗来俩美人。
或许是因为美人的缘故,今日李志精神头足得很,愣是撑着精神不去睡觉,一看就是一宿。
说来也怪,这王二狗仿佛新近做起纸扎的生意来,还挺虔诚,时不时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登门买他做的纸扎,每人拿走的数量都不算多,多数也就一两个黄纸折成的金元宝,或一根金条什么的,生意瞧着不怎么样,却是源源不断,到是个不错的买卖。
李志想,他背井离乡,离开爹娘到开封混日子,要一直这般下去,如何有颜面回去见爹娘,若是这种‘死人’买卖好做,他不如也试一试?
正胡思乱想,隔壁忽然传来一声惨烈的痛呼,哭声迭起,李志吓得身上一哆嗦,再看过去就见一个身体粗壮的汉子,脚下踩着王二狗怒骂:“明明是三个金元宝,怎么只有一个了?你敢糊弄老子!”
“不敢,不敢,我马上帮您去买,去买!”
“买个屁,知道这有多珍贵,土地庙里供奉过的,你能买得着?老子托了多少人,用出去多少人情,才求了土地送我这么点儿金子,你还给贪墨了去!”
说着,就一顿拳打脚踢,打得王二狗呜呼哀哉,满地打滚,李志吓得缩头,咋舌不已,好家伙,东京人可真厉害,为了俩纸糊的金元宝就把人打成这模样!
王二狗平日里是个混不吝,今天到老实,只趴在地上喊疼,抱着脑袋,一个劲儿说软话,连还手都不敢,还不敢叫太大声的样子,硬生生憋着。
那两个美人也不管,坐在一边嗑瓜子,一边嗑一边笑:“下手知道点儿轻重,这人方妹妹要活的!”
李志摇了摇头,不知多久,痛呼声渐渐停下,他再看过去,壮汉已经走了,只是不知为何,竟没听到开门关门的声响,说起来,隔壁的客人们到个顶个的脚步轻盈。
王二狗像瘫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