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似乎是撑不过半月了,如若这仅仅是寻常人家,莫梓瑶也就直言不讳了,可毕竟这是一国的皇后啊。想到这莫梓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而后轻声说到:“皇后陛下,您这病,实属到了最后的地步了,只不过臣妾能够拖多久,臣妾自己也没有把握。”
话音一落,长孙竭罗苦笑一声缓缓地说到:“罢了,哀家自己也知道,这病本就不好医治了,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你了,你家贤王最忌是否在府上?哀家有些话想交待给他。”
“回陛下,殿下前几个月去了荆州,灵儿已经通过驿站发飞鸽传书给他了,估计这几日就能到了。”听闻对方要对楚墨风交待些事情,莫梓瑶心情更加复杂,作为大唐的第二位皇后,长孙竭罗曾经搜集上古以来妇人得失诸事编为《女则》三十卷,又曾亲自做文章批驳汉明德马皇后不能抑制外戚势力的发展,使他们在朝中显贵一时,而只是就他们车如流水马如龙提出警告,这是开启其祸乱的根源而防范其末流枝叶。此举当时赢得了楚墨风的极力赞赏,楚墨风曾经不止一次地在私下称赞长孙竭罗,外戚专权的后果,则是通过把持朝政,进而祸乱国家,这也就是为何当年李世民想提拔长孙无忌,而长孙竭罗却极力推辞的主要原因。
听了莫梓瑶的话,长孙竭罗缓缓地点了点头,“成吧,那就等贤王回来了,哀家再见他一面吧,今日有些乏了,哀家先睡一会儿,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早些回府歇息吧。”话音一落,长孙竭罗缓缓地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了。
见状莫梓瑶缓缓地站起身,对着长孙竭罗施了一礼,而后轻轻退出立政殿,嘱咐门外的宫女按时煎药,自己则在两名小黄门的护送下走出了皇宫。
东宫太子府内,李承乾有些慵懒地靠坐在一旁,对面一名身穿锦衣的女子,身旁不远处的风炉上,一尊精致的茶瓶在火焰的炙烤下不停地冒着热气,皙长的柔夷从面前的金丝楠木盒子中取出一块茶饼,轻轻地掰下一块放入茶臼中,而后抄起一旁的捣杵,缓缓地研磨着,“殿下近些日子有些懈怠,臣妾都看出来了,原本女子不应该干涉男子的事情,但是臣妾还是斗胆说一句,殿下心中之事,正如这烹茶一般,要徐徐图之,操之过急不免味道全无。”
眼见女子将研磨好的茶叶分别置入两盏茶碗中,李承乾有些气馁地说到:“爱妃之言本王也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本王实在是等不及了。”似乎是并未在意李承乾所说的话,女子缓缓地抄起茶瓶,在两盏茶碗中注入了滚烫的清水,眼见碗中的茶叶,经由沸水冲泡,在碗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