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朝廷对“忏情门”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公然虏劫朝廷钦犯,大扫朝廷颜面,那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那不止是和朝廷作对,更会安上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
故此于谦虽然并不相信曹吉祥会遵守诺言,但也还是自杀而死。而临死之前,更用言语挤兑曹吉祥,只盼望他的死到底让曹吉祥微微有些顾忌,放过张宛袖和一双儿女。于谦所言此生无愧,可是却对不起妻子,可见内心之中,对张宛袖和他的一双儿女充满了抱歉之情。他一生奉献给朝廷,原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顾及家庭,不能体贴妻子,教育儿女。
张宛袖虽然对于谦无怨无悔,可是一个忠臣本来也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简怀箴更想到于谦那句:“更对不起——”这句断句却停在此处,再无后文。只不过所提何人,简怀箴内心之中,自然甚是清楚。
简怀箴心中微微一酸,就连临死之时,于谦尚且记得白清清,可就算临死之时,白清清这个名字也如禁忌一般,于谦也不舍轻易说出口。
白清清!这三个字在于谦喉咙间沉淀了二十多年,如今更是全然消声,再也不能叫出来。于谦死了之后,徒自留下两个可怜的女人。
白清清将身子靠在于谦身上,脸上突然闪动一抹甜蜜又幸福的笑容,她渴望了那么多年,不就是喜欢这,如现在这样,将于谦轻轻的抱在怀里。唉,现在于谦一动不动,就那么躺在她的怀中,就像一个孩子。让于谦好好休息一下,他当真太累了,平时一定没有睡得这么沉过。
白清清悄悄的拿起刀,插入了自己的小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于谦的心口。简怀箴一惊,接着双眸透出了晶莹的光芒,是泪水含在了眼睛里却没有流下出来。
上官惊染痴痴的看着这一切,她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无能为力的生离死别,看见了这一切,心中不可置信。她想要帮助白清清,想要救出于谦,可是为什么,于谦终究还是死了呢?她已经看的流下泪水了。
可是张宛袖却没有流泪,她强自忍耐着想:“相公死了,他要我好好照顾孩子,我要听相公的话,不可以哭,不可以哭。我要照顾孩子,我不可以哭的。”一双眼睛干涩得难受。
曹吉祥眼见于谦身死,倒是怔了怔,后来一个哑女扑过来,呜呜呀呀的哭,更取刀自杀。曹吉祥看得莫名其妙,更无半分触动。眼见于谦已死,心中一颗大石总算是落在地上,尖利的嗓子笑笑,挥舞手臂,命令弓箭手射箭。
他这一次为了肃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