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箴听得朱祁镇的语气不祥,心知他心中定然恼恨凌霄阁的子弟半道设埋,欲行劫持。
他可是当今天子,如何可以容忍这等犯上作乱、大逆不道之事。
不过朱祁镇却没有龙颜大怒,简怀箴心里头觉得朱祁镇不愧是颇有城府,经历了波诡云谲、惊心动魄的銮驾卤簿事件之后,依旧可以保持这等矫情镇物的功夫,天子的风仪丝毫未改。
简怀箴在心中暗自垂念道:“朱家的子弟个个都是人物,能够登临大宝自是其中绝顶厉害的角色。不过此番凌霄公子率领凌霄阁里头的弟子于山间设伏拦截却是为了给于谦大人洗脱冤情,这等义薄云天的英雄之举不是其他的江湖人物所能做的出来的,着实令人感佩,此番须得在皇帝面前设法排解,好好维护凌霄阁。”
“皇上所言不差,凌霄阁弟子以下犯上自动诛杀,不过皇上可知此番凌霄阁弟子为了何事拦截皇上的銮驾卤簿?”
闻得此言,英宗朱祁镇不觉微微一愣,方才遇险之时,他躲着大马辇之内,外头事情都听得不太真切,至于凌霄阁的弟子为何要拦截銮驾卤簿则更是茫然不晓了。
“朕也觉得纳闷,这么多江湖门派为何都找上了朕,莫非当真和物议所论一般,于谦跟江湖势力多有勾结,欲要夺取朕的江山。”朱祁镇有些狐疑的摇了摇头说道。
听得这话,非但简怀箴大出意外,就连侧立在旁护卫皇帝朱祁镇的江少衡也是心头一紧。
“圣上,怀箴和于谦于大人相交有年,如今于大人虽已身死,不过依旧未曾盖棺论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于谦于大人一身正气,对朝廷和皇上是忠心耿耿,绝不会如同那些个风闻言事的御史大夫所言一般有谋朝篡位之心。”简怀箴面色凝重的言语道。
原来石亨和宫里头的主管太监沆瀣一气,将于谦诬陷入狱之后,朝野震动。百姓替于谦鸣冤,在风头浪尖上的石亨不得不让自己网罗过来御史大夫罗织罪名,构陷于谦,藉此混淆视听,转移朝野的舆论,平息民愤。当然最为主要的一点是挑动朱祁镇的杀心,借着朱祁镇的手,剪除自己最大的政敌。
君子斗不过小人,朱祁镇接到了许多御史的奏章之后,坚定了将于谦斩首之心,果然如其所料的下了问斩于谦的圣旨。
“如此说法,可有证据?”朱祁镇盯着简怀箴追问道。
简怀箴咬着牙说道:“并无证据,不过于谦曾经写过一首咏物诗《石灰吟》,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只等闲,粉身碎骨全不顾,要留青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