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看着殿堂内正在叫唤戒指的两人,心满意足笑了。
她盼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成了,明天开始就能把安家的事都交给安航打理,至于安芙,给她点好处让她滚就远点就行了。
殿堂上方的顶是透明的,雷鸣闪电轰隆轰隆,似下一秒就要劈到里面一样。
安乔一脸惊恐,看着安航那张脸她就不适应,女佣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安航给她戴了戒指而后摸着安乔的手,强迫给他戴戒指。
仪式完,教父回过神来:“请新郎吻新娘。”
教父有点不自在,他主持过那么多对新人,每个来这里的新郎新娘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这对却看的出女方不愿意,而且男方也配不上女方,从样貌上看的话,实在配不过。
他也关注过新闻消息,知道坐在下面的人老太太是什么人,所以他不敢得罪。
“乔乔,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安航咧嘴笑着,那双眼冰冷得没一点感情。
抓起安乔的手,轻吻了下。
安芙回来,安蕾轻瞥她一眼,身上湿漉漉地,不知去了哪。
“好好看看,今天可是你女儿的婚礼,身为母亲怎么可以缺席。”
安蕾提醒,安芙微笑:“是,母亲说的对,我只是去处理了点私事。”
安芙望着站在上面的安乔,当初她跟她丈夫结婚也是这样,害怕,恐惧,打从心里瞧不上对方。
毕竟她是安家小姐,对方只是个穷酸小子,可是那个男人却有一张清秀老实的脸。
她想那个人是喜欢她的,她也曾喜欢过那个人,不过…
不过只有一点点,比起喜欢,她更喜荣华富贵的生活,喜欢那些人称她一句安芙夫人,高高在上,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这才是她真正喜欢的。
所以那个男人出车祸去世时,她没哭,反是松了口气,毕竟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死了,她跟安芙的秘密就不会被泄露,她能当真正的安芙。
“航航长大了,过了今天,你就是个大人,乔乔也是,要好好帮你丈夫,奶奶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安蕾站起来,小步走向安航。
此时此刻对安乔又如往常一样,可对安航更加喜欢。
安乔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般。
刚才被安航吻过的地方她总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痒痒地,很恶心。
“谢谢奶奶,我先带乔乔回去,奶奶你们自便。”
安航抓起安乔的手,纵对安蕾说话不客气安蕾也没生气,安蕾嫣然一笑:“好,好,快点回去吧,这是你们婚房的钥匙,只有你们两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里好像有其他意思,安航双眸闪过一抹精光,安乔身子一震。
“谢谢奶奶。”
说完,粗鲁拽着安乔就离开,安乔回头,朝安芙求救,只见安芙挥手,朝着她微笑,目送她离开。
之前她还存有一点希望,而安芙这一微笑这一挥手,她希望全无。
第一次感觉到深渊竟离自己这么近。
“做的不错,这里你收拾,我先回去。”
安蕾夸奖,虽中间出来点事但结局是完美的就行。
她心里的石头也随着这场婚礼而落下,以后她就能踏实了。
“是,母亲慢走。”
安芙点头,客气说。
转头,冷目看着教父,教父一脸慌张:“我,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教父说笑了,我只是想给你钱而已,让你这么跑这么远,酬劳肯定不能少。”
安芙嫣然一笑,拿出一张卡塞到教父手上,教父惊魂未定,刚才安芙的眼神似要将他处理掉一样。
“这个我不能收。”
教父推辞,安芙睁开眼:“做人要识相,让你收还是收下为好。”
话里有几分威胁的意思,教父犹豫了下最后收起:“那,那就多谢安芙夫人。”
“不客气,教父是个聪明人。”
安芙转身,离开。
安蕾作恶多端所以她的女儿才会遭报应生了个丑八怪,那么这个丑八怪以后的孩子会如何呢?
同父异母的姐弟结婚,以后会生出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她倒是有点期待了。
想着,安芙嘴角划过一笑。
她期待着看那个怪物会长什么样。
叶凌站在雨中,雨越来越大,海面上的浪架势如龙卷风般,狂卷袭来。
她双脚似被什么禁锢着一样挪不开,任由大雨打湿她衣服。
她可怜安乔但是没办法,她不是救世主也没办法让安蕾放弃这个想法,只是…
只是安芙成了第二个安蕾,那么安乔成为第二个安芙还远吗?
安芙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安乔身上,不惜让她成筹码。
这种亲情,太可怕了。
叶凌哆嗦着,唇色发紫。
脑海里,一股记忆冲出来。
“我们来玩捉迷藏,你先躲着,我去抓你好不好。”
“对,你躲起来,我数到一百。”
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那个人来找她,所以她自己走出去,亲眼见到她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有个人…站在她母亲面前。
……
砰。
再醒来时,只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叶凌皱眉,她最讨厌的就是医院的味道。
傅禹寒趴在病床上睡着,宛如小孩般。
叶凌回想着昨儿发生的事,愣是想不起来昨天怎么了又是怎么来这里的。
听得动静,傅禹寒睁开眼,迷糊看着叶凌。
见她醒来,傅禹寒松了口气但却板着脸。
“我是怎么来这的?”
叶凌弱弱问,她就记得自己在婚殿附近,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除了是我带你来的还可能是怎么来的?电话不接还站在雨中淋雨,你是觉得自己属猫有九条命吗?”
傅禹寒呵斥着,话语里带着心疼。
要不是他赶到,叶凌不知道会怎样。
那地方也就有人结婚时才去,而且叶凌呆的地方偏僻,一般人也不会想到那边去,傅禹寒无法想象如果他不去的话叶凌会如何。
看到叶凌倒下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停止跳动,害怕叶凌出什么事。
“我错了,我只是在想事情忘了下雨这事了。”
叶凌拉拢脑袋低头认错,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想的忘了躲雨。
“我好像,想起点什么来了。”
叶凌认真错。
不是自杀,是…
傅禹寒皱眉,等着叶凌继续说下去。
手交叉摩挲着,叶凌犹豫。
这事不关傅禹寒的事,说出来指不定还让傅禹寒担心。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傅禹寒握着叶凌的手,希望她能相信他。
“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我想更了解你。”
傅禹寒认真说,他不会觉得麻烦反会觉得高兴,高兴叶凌将他当成自己人,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根本不觉得麻烦。
关于叶凌的事,就是他最重要的事。
会议室内,刘绯雨看着空缺的主位,傅禹寒真是够了,开会期间直接丢下这么多董事跑出去,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是傅氏的小股东,指不定这些董事要骂她。
杨恩磊也出差没人支持大局,刘绯雨跟这群董事们干瞪眼,他们坐在这几个小时,没人开口。
“看来傅总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要不,要不先散会?”
刘绯雨小心翼翼问,其他董事脸色发黑,感觉自己被刷了。
有重要会议让他们来,主角却跑了。
张雄也不在,她一个小小的股东有个屁用。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地,最后都同意刘绯雨的决定。
“抱歉抱歉,诸位董事们慢走。”
刘绯雨鞠躬抱歉说,目送着一个又一个离开。
医院里,叶凌把想起的事跟傅禹寒说了。
她母亲不是自杀,是有人…
“你看得清那人的脸吗?”
傅禹寒拧眉,紧握着叶凌发抖的手。
她颤抖着,在害怕。
“没有,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能看到了。”
叶凌脸色煞白,就差那么一点点,当时如果她不晕的话就能看到那个人的脸了。
她母亲因郑茉莉的出现因她父亲的忽略所以变得神经兮兮地,结婚之后更是一直在家里,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一想到这个叶凌就难受,她想不明白。
照理说她母亲不可能得罪人,为什么有人要杀她。
“你别想太多,冷静。”
傅禹寒安慰着,怕叶凌想太多会出事。
叶凌的性子他了解,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就会刨根问到底还会想使劲儿想。
他不想让叶凌活在痛苦中。
她母亲的事对她来说是沉痛的打击,是无法抚平的伤口。
“我没事,只差一点点就能想起来了。”
叶凌咬唇,有些懊恼。
如果当她再撑一下,就能看到了。
为什么偏偏是那段记忆没了,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叶凌,你会想起来的,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才能想起来。”
傅禹寒喊了声,叶凌的思绪被打断。
“可是我知道,差一点就能想起来了,就差那么一点,对,我再去淋雨试试。”
叶凌整个人都不对劲儿,连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她母亲的事对她来说很重要,但她不知自己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叶凌!你冷静点!”
傅禹寒脸一沉,平时对叶凌都轻声细语地这一次也忍不住大声吼。
“可是…”
叶凌抬头,晶莹的泪缓缓流下,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知道很难受。
她母亲不是自杀,不是自杀。
傅禹寒伸手抚着叶凌的额头,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