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地抱头蹲下,她知道师父的手劲奇大,如果被那个铜柄打中脑袋,立时就头破血流。从前她见过好几个跟师父闹掰了脸,只一下就被师父砸成重伤的师姐。
“住手。”何当归上前一步,平静地阻止道。那只拂尘柄是黄铜铸造而成的,重四斤六两八钱,砸到头上有什么后果,前世的何当归曾领教过不止一次。
太善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岁的瘦弱女孩儿,冷笑道:“哼哼,我道是谁在说话,原来是‘罗’家的‘何’小姐啊!我自训我家的一只狗,还犯了你的什么忌不成?”
何当归不慌不忙地拉起地上的真静,慢悠悠说道:“师太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有道是‘关门打狗’,师太一时气晕了,竟然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就动起手来。小女子人微言轻,自然不敢深劝,只敢躲在一旁看着师太动手,事后也必定帮师太保守秘密。不过,保不齐有那些坏心眼子的人,现就藏在门后面、墙缝边的哪个地方窥视师太,回头再添油加醋地讲出去,败坏师太的清誉。要知道——如今当家的可不只师太一个人。”
太善一开始还很不屑一顾,以为何当归不过是来替真静求情的。但是几句之后,她越听脸色越灰白,最后额上竟冒起几滴冷汗,生生地把高高举起的拂尘收回去。
因为太尘那个婆娘,在道观里的确有几个心腹弟子。那些小奸细,时不时就在她面前伸头缩脑的,万一捉住她“行凶伤人”的把柄一通嚷嚷,难保太尘不会趁机夺走自己的理财大权。而且,太善进一步想到,如今道观里还住着一群非富即贵的重要客人……
想到这茬,太善突然换上了一副慈爱的面孔,笑道:“呦呦,你瞧我……唉,刚才因为太担心你二人的安全,一时就忘了分寸。何小姐,你是不知道,这山里能要人命的东西可多着呢,悬崖啊,石坡啊、滑道啊、毒蛇野兽啊……你才刚刚得了命,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能心安?”
何当归无声地一笑,垂头道:“师太的这番心意,小女子铭记于心,他日有机会一定厚报。还好这次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否则辜负了师太的盛情,小女子纵然做了鬼也不能往生的。”
太善笑容满面地点头听着,不过笑容渐渐有些僵硬,话虽然都是好话,但听在耳朵里却有些别扭。
可当下也未多想,因为太善这才瞧见,何当归和真静一人背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着些野菜野草的,心道原来她是在道观里躺得饿极了,就跑出去挖野菜吃了。心中不禁耻笑何当归,果然就是个农庄上养大的野丫头,正经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