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我帮你求情了。”
“真的吗?”何当归的清眸中闪动着光彩,“真的只要说出了实情,我就不必受罚了吗?”
汤嬷嬷的目光落到那被抓得通红一片的雪白手背上,心中十分不忍。有娘的娃儿是宝,没娘的娃儿是草,就连罗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也不能免俗。如今看来,这个没有母亲陪伴的三小姐在罗家这半年里真是吃了不少苦头,从姑太太带着她离开何家的时候,就注定了她小姐不小姐、丫头不丫头的尴尬身份。明明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孩子,在罗东府里却不受待见,真是可怜。
想到这里,汤嬷嬷脸上带了暖色,安慰说:“不只不用受罚,那四百两银子本来就是三小姐你的,等查明了账目,老太太会做主还给你的。”
“既然嬷嬷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再隐瞒的道理。”何当归望向远处,露出回忆的神态,“大厨房不给送晚饭的第一月,西跨院的十六个丫鬟妈妈的意见都很大,我感觉很抱歉却不知怎么补偿才好,一两多的月例对于这么多人一个月的肚皮只是杯水车薪。到月底的时候,王大婶承诺的银子没有送来,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感觉到一院子三十多道目光眼巴巴地瞅着,我就亲往厨房去找王大婶。”
汤嬷嬷皱眉问:“三小姐亲自去,也没要到么?”
何当归垂头,难过地说:“不知何故,我去了七八趟也未得见王大婶,我听说府中每日的晚饭王大婶常常亲自掌勺做几个菜,于是一到晚饭的时候我就站在厨房外等待。可是偏偏我去的那几日都不是王大婶掌勺的日子,问了不少厨房里进进出出的人,不知何故他们都不理睬我,没有法子,我只好继续等。等到了第七日再去的时候,厨房不知何故没有掌灯还关着门,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走到我惯常站着等的地方,我不提防被滑了一跤,手掌被石子划破,然后才发觉到那块地方不知何故被洒满了桐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