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了?焉还有清白的名声在?”
老太太听得心惊,哆嗦着嘴唇张了张口,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无法组织好语言。何当归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用右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全身像筛糠一般微微地颤抖,于是老太太连忙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抚。
“老奴打小儿就跟着小姐您,原本是打算伺候您一辈子的,可是倘若出了这样后果不堪设想的事,那因为一时大意才铸成了大错的老奴,哪还有脸继续住在罗府呢?”汤嬷嬷伤感地对老太太说,“小姐,老奴知道你喜欢四小姐犹胜过二小姐,可是老奴觉得这一次您真的应该睁大眼睛,辨一回是非对错了!就算不是为了给三小姐讨一个公道,也是为了咱罗东府的声誉着想啊!”
“此话怎讲?”老太太手下攥紧了绮罗软坐垫,双眉紧紧绞在了一处……红姜她说的不错,倘若真出了这样的丑事,自己也不好向川芎交代!逸姐儿是川芎唯一的根苗,如果她的清白被毁,那还不如之前就不派人她接回家呢!
“老奴想着,二太太是罗府的当家主母,平时家中的事务千头万绪的,二太太难免就疏忽了对四小姐的教导,以致令那些刁奴从中间钻了空子,让四小姐学会了不少害人的伎俩。而且最令人痛心的是,四小姐变成如今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根据那个从四小姐房中扣下的丫鬟交代说,有一次——就是半年前三小姐刚搬进来的那一阵子——有天晚上,四小姐找来了一个会写字的管事婆子,然后由四小姐口述,老婆子执笔,写下了一封辱骂女先生王仙丽的文章,里面暗指王仙丽不守妇道,不配为人师表。然后第二天,四小姐就把这篇文章以三小姐名义拿去给王仙丽看,这才让王仙丽愤而离去了!”
老太太不由错愕道:“不是说……王仙丽是被逸姐儿气走的吗?”说罢,她转头看向何当归,问,“逸姐儿,有这么一回事吗?当时大家都说你气走了先生,你自己怎么不来分辩清楚?”
“这正是老奴接下来要说的,”汤嬷嬷对那边同样是“一脸错愕”的何当归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于是索性接过老太太的问题,帮何当归回答道,“四小姐的‘工于心计’也就体现在这里了——就在她在把文章拿给王仙丽看之前的那一天,她就给三小姐下了毒,让三小姐吃下了哑药!而三小姐她连字都不会写几个,又被毒药倒了嗓子,她如何能分辩得清楚啊?”
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使劲儿摇晃着何当归纤细的肩头,问:“红姜说的都是真的吗?芍姐儿真的给你下了哑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