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回答说,因为好吃啊!
联想起前几日自己炒茶时曾让蝉衣帮忙看火,联想起下午赴宴前蝉衣端给自己的那杯甜得发腻的菊花茶,联想起蝉衣对于白糖的异乎寻常的执着和热爱,何当归估计着自己送给老太太的那二斤红果茶里,蝉衣肯定是又往里面抓了几大把糖,才会让这茶甜得令人发指。
其实以何当归的标准来看,这茶也不至于难喝到让人立刻就吐出来的地步,只是如今大殿上坐的多数都是锦衣玉食惯了的金贵人物,娇贵的舌头吃不得一点儿做坏了的糙东西。再加上之前,他们被这茶的香味儿和罗白琼的诱人介绍勾动得迫不及待,心中满以为这茶汤会很爽口,谁知喝进嘴里竟是甜腻腻的浓汤,期待越大心里的落差自然越大,于是才会接二连三的很不给面子的吐出来。
何当归心中冷笑了一声,若是这茶跟以前一样好喝,那就完全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老太太和一众贵客只管尽情地去赞美罗白琼就好了。可是如今一尝茶里有问题,罗白琼慌张地用眼神向老太太求助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瞪自己一眼,这就说明这茶的原制作者是谁,罗白琼心里是一清二楚的,亏她刚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向众人介绍她的自制好茶。老太太更是二话不说就来拿自己来问罪,这一桩罪,自己要不要顶下来呢?就说做茶时不小心多放了糖?然后被老太太责备一通?
汤嬷嬷虽然没喝茶,但是看众人的反应已知道事有不妥,再看三小姐闷着个头不回老太太的话,汤嬷嬷也急了:“三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茶到底怎么了?”
客人们听得老太太她们二人齐声质问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罗家表小姐,心中自然生出了疑惑,彭渐忍不住问:“茶是二妹妹做的,又是她亲自烹了端给咱们的,关三妹妹什么事?你们凶她做什么?”老太太和汤嬷嬷张口结舌地答不上来,只是拿眼去瞪何当归,仿佛想从她的头顶上瞪出一朵花儿来,客人们见状也都看向何当归。
众目睽睽之下,何当归终于抬起头来了,一脸讶异地看向汤嬷嬷问:“嬷嬷,莫非这个是……红果茶吗?”见对方迟疑地点了一下头,何当归才从座位上徐徐起身走出来,不紧不慢地迈着矜贵的仕女小步走到殿中央,拈着一朵轻飘飘的白纱帕冲着主位一礼,娓娓道:“回老祖宗的话,这红果茶跟上一次的略有区别,冲泡的方式也迥异,前儿我差人给老祖宗送茶之前,已经把冲泡之法写在那张包茶的油纸上,可能是丫鬟们交接的时候没说清楚吧,只需将那纸取来一观就明白了。”
甘草慌忙上前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