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墨一身银灰色骑装,在夜幕中成为醒目的存在,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攥着马鞭,朗声笑道:“既然何妹妹担心老太君不让你带着外人回家,那这样吧,我先行一步去罗府里候着,到时候若他们那些人为难妹妹,我是罗府的客人,也好帮你说两句话。你莫怕,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何当归越听越不舒服,自己何时又招惹上他了,他还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她思忖一刻,问关墨:“关三小姐在京城学茶艺学得如何?听说她还跟京城某户人家定了亲?”
关墨愣了愣,点头道:“是啊,筠儿她非常好,如今就住在京城的青儿家里,明年年初就出嫁了,对了,她在家书里还提到过你呢。”
“哦?”何当归眸中闪过一道晶亮,仿佛不意间映到了天上的月光,“关小姐信上说什么?”
关墨露出一个回思的表情,笑道:“似乎是有一位陆大人去茶舍饮茶,两人不知为何就提到了何妹妹,筠儿她很佩服妹妹的茶艺,说她苦心钻研多年,都及不上妹妹你随手一斟。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妹妹你虽然寄居罗家,身世堪怜,却是难得的聪明灵巧。”
何当归听得疑惑,从关墨面上又瞧不出什么来,他是真不知道关筠退亲,还是在演戏?她放下车帘说:“天寒路滑,二公子你还是早些回关府吧,罗府这时候是不喜欢有客人到访的。”
关墨一勒缰绳,朗笑道:“妹妹慢行,你我罗府中见。”说着驾马行远了,哒哒的马蹄声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何当归回头,瞧见表情古怪的槐花,有些不悦道:“你又怎么了?”
槐花附耳道:“这小子脸皮真厚,有道是烈女怕缠郎,还是这小子的做法聪明,不管你同不同意,先上了门再说!他比段孟二人有潜质多了。”
何当归悄声问道:“这关墨二十二岁还未定亲,莫非他真如传言中那样,乃一断袖之人?”
“你猜的不错,”槐花点头,“那风扬是真的断还是假的断还有待考证,这个关墨可是每夜搂着个小太监睡觉,整个关府没有不知道的,唉,真想哪天晚上化装去他门口听听。”
何当归厉声制止道:“别胡闹,这关墨耳力颇好,近他不得,你继续这样东蹿西蹿,小心哪天被人捉来烤着吃!”
一时马车停下来,忍冬藤说:“小姐,到家了,张还家的在大门口迎着咱们呢。”
何当归下了车,随着张还家的往内院而去,张还家的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