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花姨娘的大黑猫吓到过一回,可一家子人有什么隔夜仇,”何当归啜饮一口姜茶咽下,捧着杯子暖手,满脸都挂着忠厚老实,乖巧地回话道,“再说了,花姨娘的孩子就是二舅舅的孩子,将来就是我的好弟弟或者好妹妹,我怎会下药毒害她呢?”
关墨谢绝了老太太给他提供的高座,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小马扎,端端正正摆在何当归身边,一撩袍坐下,跟她一样面朝堂上的三位“大人”。关墨微微侧头,向何当归致歉道:“抱歉,我的马儿认生,不肯进你家的马厩,因此耽误了些时候。我来迟了,妹妹没受什么委屈吧?”声音不大,不过恰巧能让整个屋里的人都听见。
关墨一年前对罗白琼大献殷勤,孙氏和罗家人都是亲眼所见的,孙氏也乐见其成,甚至已把关墨看成半个女婿了。可恨琼姐儿那个榆木脑袋,对一个彭时念念不忘,就算他要当皇长孙侍读又如何?他们彭家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瞧不上这门亲,琼姐儿你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结果拖着拖着,关墨那个没长性的小子就让何当归给勾走了,孙氏只好自我安慰说,关墨好男色之事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何当归嫁过去也是当个妾,一两年里关墨对她就厌了。
可是上个月,京城罗府的老爷罗杜松带着彭时彭渐来探亲,孙氏想着给女儿和彭时制造机会,就办了诗会,并且让他二人独处。谁知女儿鬼迷心窍地弄来些迷药迷倒了彭时,把彭时弄到她的闺房中,幸好彭时只睡了一下就醒了,让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不知何故,府中的下人却一股脑地全拥进院子,目睹了这二人衣衫不整,拉拉扯扯出房间的一幕,让琼姐儿的闺誉尽失。彭时拍拍屁股回京城了,让琼姐儿独自品尝苦果,到现在还关在房里不肯见人。
今日是澄煦的相亲诗会,孙氏苦劝女儿出去走走,未果,转头就见何当归袅袅娜娜地往府外去,明白她这是要去书院参加相亲了。孙氏瞧在眼里,妒在心里,自己两个女儿一个毁手,将来肯定要打折出嫁了,另一个闺誉受损,不知道在扬州本地还嫁不嫁得出去,而何当归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却一天比一天像个世家小姐,让自己如何甘心?
还好两个月前,她目睹何当归跟花姨娘在园中发生过一次口角,当时她就心生一计,要让这二人相斗,两败俱伤。这陷阱早在月前就做好了,正好在今天拿出来用,让何当归也别想逍遥快活的参加完一场相亲诗会!
想到这里,孙氏冷笑一声,向老太太进言道:“老祖宗您听见了吧?这逸姐儿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