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去放了信号弹,将四大护卫中的潘景阳和广航都叫来,让他们细细搜一搜花园,把那个古怪的芠三婆给找出来。
罗府门禁森严,那老婆子不可能跑出府去,先让她来把锁打开,再好好说清楚,二儿媳妇想“一口气压死”逸姐儿,让逸姐儿“不能翻供”,这话究竟是真是假?倘若只是那婆子信口胡说,一定要让她解释清楚,以免让逸姐儿听去放在心里,伤了一家人的感情。就算这次逸姐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不能继续跟她二舅母闹别扭了,可万一川芎回来时,有好事者学舌讲出来,那岂不成了一家人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疙瘩?真是一个胡说八道的疯老婆子!
“老太太……”
被派去放润香的李九光家的等四个人,只回来了一个赵婆,还是空着手回来的。
这个赵婆从侧门进来,伏在老太太耳边一阵低语,老太太听后脸色立刻变得难看,长长的指甲将茶杯刮得兹兹作响。满屋子的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一幕,这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润香和她肚里的孩子被冻死了?
“老太太!”
被召唤来搜寻芠三婆的潘景阳在正堂之外行礼,老太太点一下头,招招手让他进来回话。
潘景阳大步走进来,大步跨过何当归棉被的一角,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那挡路的东西竟然是三小姐,于是他又退了回来,惊奇地问:“三小姐这是在做什么?”颈上铐着一副锁,躺在地毯上,全身裹着棉被,半合着眼睛……在睡觉?!
何当归睁开眼,无辜道:“我在受罚呀,长辈们疑心我跟一桩投毒案有点关系,希望我戴上这个能让脑子清醒一点,说话口齿清楚一点。”
何当归上一世跟潘景阳不熟,不知他是忠是奸,这一世在听竹院初见之时,她见潘景阳对孙氏非常恭敬,所以就将他暂定为“孙派”。不过后来,老太太把桃夭院拨给她和竹哥儿住,还让潘景阳给桃夭院帮忙看几天大门。当时,这个潘景阳软硬不吃,好几次拦住了软硬兼施的丁熔家的,不让她进去找桃夭院里人的麻烦。从那以后,何当归对他印象好了不少。
一年之前,何当归偷出家门,被孙氏安在桃夭院的细作窥得,何当归一时大意没有察觉,可转念就觉得不对劲儿,于是回身去找——有没有人蹲着踩点,在等着逮她的把柄?不过这一瞧,发现潘景阳在不远处的石狮子后面绑人,而被绑之人正是她院里浇花的花匠,是孙氏前段时间弄进来的一个细作。何当归立刻反应过来,潘景阳这是在帮她扫尾巴!奇怪,他跟她半生不熟的,为什么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