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到了,“呀!这不是咱们家姑太太吗?她前两天不是又嫁去青州了吗?怎么躺在咱家大门口当起乞丐了呢?”那家丁一通嚷嚷,把罗府中的人叫出来乌压压的一大群,都围着令堂指指点点的看。最后,罗老太君也被惊动了,颤颤巍巍地掂着小脚跑出来,也不嫌弃令堂衣裙上的秽物,抱着令堂大哭问,川芎,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何当归也哭得双肩发抖,问,母亲她现在怎么样了?
明日又喝一口水,娓娓道来,令堂的嘴唇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原来,她是宿凉侵体,着了风寒,把嗓子给倒了。老太君连问几遍,令堂一张口说话,声音比破了几个洞的风箱还难听,你家老太君六十多岁了耳力退化,一个字都听不懂,愁得没法儿。见状,我只好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说明了一切。你二舅母听完后直皱眉,责备令堂说,“你真是太给我们女人丢脸了,我要是活到你这个份儿上,我还回娘家做什么,直接就近找条河投了算了,还能落个干净。”我颇为赞同她的话,何嫔娘娘,你觉得呢?
何当归痛哭了一阵子,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多想立刻飞奔罗府把母亲接走,可是谢王妃刚去老夫人和王爷处告了自己一状,说自己不守府规,不敬王妃,不友睦其他妃嫔,兴师动众的闹了一场。这样的王府,这样处境的她,怎样才能为母亲撑起一片天?
明日喝完了茶,脸上一副又想起什么的神色,哦对了,我临行前,你家老太君把我拉倒一旁说,你大舅和三舅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是盼你对你二舅和二姐丈夫的事多多上心,最好是这个月就能办成。还说,让你不用担心你那疑似中风偏瘫的母亲,他们一家人会好好照看她的。哦对了,那些仆妇搬运令堂的时候,发现她的背上可能之前被衣裙结冰粘住,而她自己大概觉得不舒服,就把那块布扯开了,却不小心扯掉一块皮,如今血糊糊的一片,可吓人呢,不知那粪水中有没有什么病邪,可不要风邪入侵了才好。
明日心情愉悦地看着何当归咬破的嘴唇,向她挥手作别道,伍樱阁三日后有一次大行动可别迟到了,娘娘,那后会有期吧,你我三日后西街小楼见。
何当归呆呆瞧着桌上的“账单”,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一个百宝匣,连累母亲受了一场大辱,而她还要继续为它付账,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的母亲呢?
等到一切麻烦处理完毕,账单还清,已是五个月之后了,何当归再一次向王爷告假,抓壮丁一样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