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默然一晌,又问:“手疼得厉害吗?你能冲开穴道吗?冲开穴道,再为我解穴,让我看看你的伤。”
段晓楼还是噙着冷笑:“你不知道,陆江北为何封住我的穴道么,他怕我会伤到你,他觉得将能自由活动的我同你放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我,也不否认他的预见性很正确。何当归,若是我此刻还能动,我也不确定自己会做些什么,”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切割而过,笑得放肆而暧昧,“怎么?还让我冲开穴道吗,害怕了吗,何小姐?”
何当归的娥眉倾出两道忧郁的弧度,轻声说:“段晓楼,我真的担心你的伤,你能否待会儿再生我的气,先让我看看你的伤,行吗?手疼得厉害吗?”像个大人在跟任性的孩子说话。
段晓楼任性地要求道:“吻我,立刻吻我——吻我,就给你解穴。”下颌微微昂起。
何当归甚至没怎么犹豫,立刻凑上前去,擦着冰面具在他的腮旁印下个一吻,深深地。退开之后,她要求道:“冲开穴道,帮我解穴,我才好给你包扎,陆大人太没考量了,再拖下去,你的伤处难免沾染病邪。你不是说过,以后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但有差遣,在所不辞吗?就当帮朋友一个忙,行不行?”
“……是啊,我说过这样的话,”段晓楼的笑意味无穷,“可当时我以为,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以为你到头来还是我的,因此,那话是对我的妻子说的,不是对你,何小姐。”他的的左臂率先冲开穴道,又去帮右臂和其他部位解封,“一直都以为,你就是天性冷淡的人,冷若冰霜,对男女情爱更冷,我得到的已经是你最好的爱了。”右臂也重获自由,然后是他的双肩和双腿,“原来,你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为了那家伙,你全然不顾惜自己的命,拿刀子抹脖子。哈,长见识了。”
随着这段说完,他已变成了一个自由人,却没守承诺去给何当归解穴,而是用灰狼看小羊的眼神上下瞧她,考虑着从哪儿下口,味道最佳,口感最肥美。
何当归忧心地瞧着他的右掌,再次要求道:“你的气待会儿冲我再撒,先给我看看你的伤行吗?为我解穴。”
兹拉。兹拉。兹拉。
那只受伤的右手探过一扯,她襟前的锦帛裂开,再一扯,花素绫的中衣变成了废布,最后一扯,比宣纸更薄的素软缎包裹下,雪躯隐约可见,里面的肚兜系带也断了,雪颈被扯出一道血痕。沾血的右手食指,爱惜地抚摸着那一道血痕,发出遗憾的叹息。
“你总是这么爱照顾别人的身体,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