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难道没教过阁下,大丈夫就该当机立断、当仁不让,怎么你如此畏畏缩缩,连我这小女子都不如?”说完,她也不待对方答话,就替他拿定了主意,出其不意的一记手刀,就将怀里的段晓楼巧晕,一边往床上拖,一边吩咐雪枭,“将墙角的火炉端过来,冻坏了段侯爷,你我可担待不起。”
雪枭瞧何当归这样痛快,当下也不再犹豫,依着她的吩咐,将火炉端到床头,负手瞧着何当归为段晓楼盖被、压被角,他摇头哂笑道:“姑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段少能有你这位红颜知己,也是他的福气,难怪他为你停妻拒婚,还对外宣称他新染龙阳之好,不爱世间女儿,不惜自毁名声打发走所有上门提亲的人。我娘说,美人的心地往往毒辣,何小姐你却是难得的内外兼美,真叫人钦佩。”
何当归听后一愣,终于明白了那日杜尧说的段晓楼“不爱女人、改爱男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迟疑地看着段晓楼皱紧着眉头的睡颜,知道他醒后看不见自己,又全身不能动弹,肯定会备受煎熬,可是,她与他之间早该有个了断,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了,别看了,”雪枭等不迭了,焦急催道,“你自己将他打晕,再看他也醒不了了,趁外面的人马还没各就各位,咱们赶快出逃吧。可是你真的精通土遁术吗,何小姐?”
“当然精通,”何当归冷冷地说,“本姑娘精通的事太多太多了,旁人连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只有眼红的份儿。”说着她拿出匕首,蹲下身子。
雪枭警惕地退后一步,喝道:“喂,你干什么!你别妄想……”只叫到一半就停住了,原来,何当归是要用匕首在冰上刻字,留书给段晓楼。雪枭想到自己打算将她绑架到异国他乡,往后再不能回中原故土,就好心发了一回慈悲,宽限她一点留诀别书的时间。
一笔一划地在坚硬的冰面上刻出两行字后,何当归又起身,在段晓楼的冠玉俊颜上注目一刻,并将一小撮碎冰撒在他的眉心,化开他眉宇间的愁。
在雪枭的连声催促中,临转身之前,她瞧见枕边有一册薄薄的蓝皮书,就是方才陆江北送来的那本儿讲述“离心归”的书,心中也有一点儿好奇之意,就拿起来收在大氅的里衬中,裹一裹大氅将自己包住,她点头示意雪枭:“可以走了,你引路罢。”
雪枭闻言心中好笑,引路?怎么这丫头还拿自己当成大爷了!哼,且顺着她的意思,等他们二人到了海上,前不见东瀛,后不见中土,看他怎么将她调教成听话的小丫鬟!于是他走到一处狼犬形冰雕前,重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