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铜具下轻笑问道:“丫头,你相公叫什么名字?”
“沈适,他叫孟沈适。”何当归不假思索地报了这个名号。
铜具下再笑了两声,人却回身,向门外大声唤道:“瑄儿,进来吧,你的‘娘子’在此间叫你呢。”
瑄儿?何当归瞪眼,不去看门外,而是盯着面前站着的男人瞧,此人管孟瑄叫“瑄儿”,铜具四周的鬓发有霜痕,可见年纪一定不小了,难道他是……
可是可是,当孟瑄突然从门外冲进来的时候,何当归再也没心情管那个铜面人是谁了,她惊目呆了一瞬,不敢相信那名双目不能视物、手中拄着一个橡木探路杖的少年是孟瑄,可他不是孟瑄又是谁。他的耳朵怎么了?为什么戴着棉套?这是他一直不能找来这里的原因吗?
“小逸?”闭着双眼,眼皮红肿,一手拿木杖探路,另一手朝前乱摸乱抓的孟瑄,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小逸在这里吗?小逸,你在吗?”
何当归呜咽一声扑过去,双手接住孟瑄乱抓一气的手,收入怀中,哭声道:“孟瑄?孟瑄你怎么了?”
“小逸?你是小逸吗?”孟瑄闭目问。
“孟瑄,是我,你这是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何当归流泪再问。
“你是小逸吗?”孟瑄的手在她怀中挣动,想去摸她的脸。
“……”何当归泪眼愣一下,“是我啊。”
“小逸,是你吗?”孟瑄的手成功触到她的脸上,却立刻如触电一样弹开,悬宕在毫厘之遥,似乎是不忍触碰一般,口中轻声重复问着,“你是我的小逸吗?”
“……”何当归的泪水滴落而出,烫到了冰凉的面颊,不知还该不该应他第三次。孟瑄,孟瑄他到底怎么了?
“他听不见你说话,也看不见你了,”铜面人平静地告诉她,“你自己想办法让他认出你来吧。”
何当归闻言全身巨震,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的寒毒所致吗?那解药是假的?陆江北给了假药?还是他来这里救她才受了伤?抑或是生病了?她的心中纷乱如麻,甚至忘记了身为医者的本能,也不去为孟瑄把脉,只是紧掩着口,任由两道泪水无声而下。
“小逸?”孟瑄的声音和神情都慌张起来,“你在这里吗?你还好吗?师父!小逸她怎么了!”
铜面人揭开面具,将玉笛横在唇边吹了一声,其声如裂帛一瞬。
孟瑄似乎能听见这声音,他紧张的表情有所缓和,唇边也带了点浅浅的笑意,仍用手在空中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