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陆江北颔首,“这里没有外人,又是一件鸡毛琐案,你何必顾忌什么。”
何当归垂头说:“听着此事前前后后的意思,我直疑心,是那蓟老夫人自杀,栽害我珍珠姐,好空出知州夫人的位置给蓟小姐。而槐花吃了砒霜投井,八成也是那蓟老夫人害死的,如果是存心杀人,那目的就跟老夫人自杀是一样的;如果非是预谋杀人,那只怕是槐花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暗室密谈,才被灭了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蓟老夫人听说了槐花思慕卢知州的事,就邀她一起栽害珍珠姐,槐花只不肯,才遭了她们的毒手。”
“为什么这么想?”陆江北疑惑,“你可有证据?”
“锦衣卫办案不是可以‘暗箱操作’么,”何当归挑眉看他,“何用问我要证据来的?就算我原本知道一两样证据,不过一听说有位将军舅舅替我做主,竟也可不说出来了。”
陆江北点她脑门,眉头打结说:“你这丫头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这样编排我们这些为官的,难道我们素日有什么错处不成?”
何当归揿眉而笑:“可问着了,只是问错了对象,你该去问展捕头那样的硬气人物。当着舅舅的面历数锦衣卫的罪行,我可是不敢为的,除非你再用上次冰窖里那种逼供手段对付我,否则我口中再出不来‘锦衣卫鱼肉百姓’云云的话了。可话说回来,你既有如此轻松方便的手段,何不每逢遇着案子就拿出一用,也不必再来那老一套的敲脚趾、掰手指的法子了,得出的答案还可靠些。”
“原来你还记恨这个事,”陆江北恍然,“这事本也是一场误会,段少他那段时间习那种奇异武学,是稍稍有些走火入魔了。至于我,一则确实没有这般本事,会这样本事的除了高绝就是段少了,二则此乃摄人意念的神功,用之实有心血损耗,哪能凭他张三李四都拿出这个来用,我冷眼旁观给它下了个‘使用定准’,最低限度也得是个侯爵、将军,段少和小七公子那类,高者至于藩王亲王,宁王那等,寻常庸碌之辈再没福气体验那个。”
何当归听他说孟瑄也在他们的荣宠行列,心中大感不悦,冷笑问:“我越级用了一回,是不是还得倒贴银子给你们?”
“何必明知故问,你在我们中间,一向是有特权的。”陆江北敛眸,拨弄手炉中的银炭,“就算哪一日天威难测,让我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们杀红了眼,一路杀到了你跟前儿上,也要拐个弯,绕道行过去。你就是那样的特殊存在。”
“那我就谢你的‘拐弯之情’了,”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