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茶叶就是枫露茶。滚水冲第二遍出了色,搁凉了兑些牛乳,舀两勺红豆沙进去,在笼屉上蒸热了再端来。牛乳不要隔夜放旧的,豆沙不要糖渍蜜饯的,等蒸好之后,有时新的梅花、桂花、一串红,就洗净晾干,在表层点缀上两瓣。”
“……”
熠迢看一眼她干枯的嘴唇和苍白憔悴的脸,没答话就转身出去,再回来时大脚一迈走进了门槛,搁下一碗热气腾腾的枣花茶就又出去了。她什么都没说,喝了几口就歪着不动了,人面朝里侧的窗户躺着,望着窗棂上的绿纱,默默想自己的心事。等过了约莫半时辰工夫,身后有一个刻意踩响的脚步声,她懒懒回头去看,诧异地看到熠迢手里的托盘,竟然真的摆着一大阔口平盅的红豆牛乳枫露茶,上面还散落着几片风干的茉莉花瓣。
这些都不是她最诧异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处,见那人的指背上有两个新烫出的水泡。他这是……
熠迢将托盘搁在小几上,后退几步,有些不自在地说:“园子里的厨子全是京里带过来的,不会做你点名要的这种茶,我觉得其实做起来很简单,就随手做了一碗……你快趁热吃罢,别糟蹋东西。”
何当归懒洋洋地半坐起身,拿过床尾的一个靠背垫在身后,用大勺舀出一盏,细细尝了,方点头说:“第一次做枫露茶乳,能下咽已经是难得的了。熠公子你今天倒闲,不去照顾你主子,却在我这儿打转了一整日,是等我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你不该谢谢我吗?”
何当归静静喝完一盏,盛第二盏时才继续道:“熠彤是土遁,你是火遁,七公子身边真是能人无数。本来要叩谢你救命大恩的,可一想我那件珍贵的书箱被你丢进炉子里烧了,我就伤心得没力气下床拜你了。只好以后再谢。”
两回相见,两人的身份有了细微的差异,说话也从上下级的口吻,变成了平级之间的口吻。这里面原有个缘故,孟家里一向都执古礼,主子第一个娶回家的妻子,哪怕不是正妻而是庶妻,也算是个正经主子,也得恭谨仔细地对待。因此上回撵何当归离开,熠迢心中暗自有些惴惴,还以为在公子身边呆不长了。
不过几日几遭事故后,听闻何当归虽然进了孟家门,三书的聘书、礼书、迎书都俱全,六礼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迎亲,只湛湛的差了最后一步正式迎亲,公子却突然不要她当庶妻了,一句话就把她贬成妾了。熠迢闻讯后找熠彤打听原由,谁知对方却讳莫如深,满面都写着“我藏了一个重大机密不告诉你”的神秘样,熠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