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不辛苦、不辛苦,”孟瑄又来扯她,“快走吧,我忙我的,你在旁边学着就行,等以后再换你辛苦。”
何当归避无可避,终于认命地跟他下了楼,出了院子。两人在昏黑的小径中穿行,何当归在心里猜测着,他这是要将自己带去哪个人的房间。是他的帛儿,还是他的素心……他忙他的,还让她在旁边学着……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变态的嗜好……
心里纷乱如麻,夜风打在身上,让她微微瑟缩,孟瑄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件单薄的丁香春衫就被拉了出来,告罪一声,将她打横抱起,脚下不停地往前行,速度又急了几分。她也闭上眼随他去,事到如今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只好用“这个人是孟瑄,是她爱上的男人”这话来安慰自己,除此之外别无凭依。
“七公子?”一个诧异的男声响起,“这大晚上的,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做两个菜,你把钥匙给我吧,做完菜我帮你锁门。”……做菜?随着孟瑄的话,她睁开眼睛,发现他们身处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厨房里,几个厨子并厨娘都含笑看着她和孟瑄。这跟她想象中的场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几句话打发走了他们,孟瑄将她放回地上,四下一望,找了把椅子给她坐,然后他就开始洗手做汤羹了,口中也开始普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的手最懂自己的脾胃一类的道理,说他家里的三个妹妹虽然女红和才艺上都欠缺一些,不过个个都是做菜的好手,他每次回京都只吃她们做的菜,每次都比上一次进益些。
何当归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听着。素日里看不出,他还是个会做菜煮饭的男人,手底下麻溜极了。圣人不是说过,君子远庖厨。他拿刀使杖的手还能拿锅把铲子,乍看起来倒蛮新鲜的。
等到她面前架起一个小木桌,桌上渐次摆上来银针炒翅、清汤雪耳、清蒸玉兰片、什锦豆腐、素笋尖、酸荞头、栗子白粥,她才觉得自己的腹中早就饿得厉害了。直到她将桌上几样菜吃了一圈,一大汤盅香醋酸溜肚丝汤上桌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这个汤,孟瑄那回在苏眉院带她偷听其录园里的三人谈话时,也曾做给她喝过一回。
“来尝尝这碗酸溜肚丝汤,鲜香开胃,清爽不油腻,适合脾胃虚弱的人喝,我每年过节回家都做给我祖母喝。”他笑嘻嘻地盛一碗推过来。
这句话,苏眉院的孟瑄也曾说过的!连说的话都一样。她埋头喝了一口,滋味也同上次那汤一样可口,上次他见她上胃火,就没往汤里搁盐,这回汤里有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