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背心发冷,一点横劲儿都没了,再三躬身作揖,又把“无知贱婢”姝琴一把抓过来,强按着给何当归她们磕了几个头。
遭受到如此对待,姝琴满面怨毒地勾着何廖二人看,她们天生就是小姐,自己都做到关家侧夫人了,还被唤做贱婢,凭什么?!如此一番折腾,她的钗环委地,泪水湿面,样子愈发狼狈了。
何当归既然给关墨搭了一道台阶,当然不会拦着不让他下。她装作看不见姝琴像刀子一样利的眼神,又淡淡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复又跟关墨说,家里有点儿乱,就不再强留客了,等她的夫君哪日空了,再邀他一处饮酒欣赏园里的风光。
她越是如此冷冷淡淡,关墨的心里就越痒痒挠挠,心猿意马,想再跟她多讲两句话,可她跟管事徐婆子又交代两句给伤者治疗的事宜,就跟青儿亲密地挎着手臂走了。
望着那越远越青的一抹影子,关墨的心魂都一起被勾走了。明知道这时候能全身而退就是万幸了,关墨还是很不识相地追了上去,借着“惊扰美人,心内不安,想选几样礼物向美人赔罪,不知妹妹素日都喜欢什么”的名义,想跟何当归多说两句话。
何当归听“妹妹、妹妹”的听得烦,只不理他,往前走自己的。而青儿则好心作答道:“我俩都喜欢黄金,越沉越好,表哥快送来给我们压惊吧。”本以为这话会把关墨噎回去,谁知关墨竟欣然地应下了,说过会儿就让人抬过来云云。
不远处伏在地上的姝琴,满腹凄楚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何当归那名少女,她早就嫉妒怨怼了好几年了,现在何当归都嫁人了还在勾关墨,真是可恨……哼,那边儿奶娘怀里抱的那个,是她的孩子对吧……姝琴咬牙埋头,自己最恨的,就是那些有了孩子还不珍惜,却不紧紧抱在自家怀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