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留不住,关咱们什么事?又不是咱们的儿子要造反,要杀老子。”青儿不在意地笑道,“不过他杀了韩放,倒是出了咱们一口气,那韩放真是失心疯了,手里才多大点儿权,就参与起谋朝篡位的风云事件来了。对了,他到底怎么死的?刚才我眼花没看清。”
何当归摇头:“不是你眼花,是那个黑衣人太快了,我也没看清他从哪儿来和怎么出手的,可我看见韩放中招后捂着他的肋下,掌间不见血迹,却有黄绿色的胆汁。”
“你是说,刺客打破了韩放的苦胆?”青儿又惊又怕,“怎么还有这样杀人的手法,听上去忒恐怖!”
何当归蹙眉道:“这个元凶对我有敌意,又是皇帝某儿子一方的势力,青儿你说,这方势力是谁?若此人今日不授首,晚上我还能安稳闭眼吗?”
青儿忧心的同时,又指出:“我当着朱元璋提起常诺公报私仇,你怎么不趁机告他们一状?他们打着官府的名义来咱们家坑骗粮食,有好多目击证人作证呢!你不是说,他们是要拉了粮食去做军粮,再谋划着造反篡位吗?”
何当归轻笑斜睨青儿:“朱元璋就在百十丈外站着,你倒是说话一点不忌讳。”
“你还不是喊了朱元璋的大名?”青儿反讥。
何当归沉声解释说:“首先,我说常诺骗清园的存粮,是坑孟家、助宁王,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臆断,不能拿出来当证据说给皇帝听。就算常诺、朱权二人在朝中私交密切,皇帝也不能光凭我一个无知妇人的话就把他的亲儿子定罪,我说的过火了,露了小人谗相,皇帝岂不多心,这些话是谁教我说的。二者,园中的那些‘目击证人’看到的是常诺和孟瑛在一起,孟瑛跟常诺一个鼻孔出气,让用硝镪水洒难民,让把粮食运走,这些是杜管家亲耳听到的,他并不知孟瑛是假的。万一我非常幸运地进谗成功,告倒了宁王,那么遭殃的不光常诺,还有孟瑛,不牵连孟家就是万幸了。”
“可是,孟瑛人在北方,皇帝这么厉害,一查不久知道他是被陷害的了。”青儿还是觉得何当归刚才心软了。
何当归转动西洋镜柄,一边调解视野,一边指出:“你也说皇帝手眼通天了,他的探子无孔不入,又怎么能查不出孟瑛从前的那些旧迹,就算孟瑛清白了这一回,那他从前的那些又怎么算?”
“是哦,”青儿苦恼地问,“那现在该怎么帮那九个傻大个抓住刺客?你猜那个刺客是谁?朱权还是常诺?”
何当归凝目细细分辨了一会儿,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