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回家,估摸着他一样能查出陈沐认了他父亲做契爷了。
陈沐站起来,盯着林闻,咬着牙道:“是,我就是洋人的狗腿子,而且还是瞎了眼的狗腿子,否则又怎么会把你们给拉回来,早知道让你们去送死就好了!”
林闻也毫不相让:“我早就说过了,不需要你救,是你坏了我的大事,如今同志们在遭受牢狱之灾,我却无能为力,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与同志们一并被捕,谁稀罕你来救!”
陈沐哼笑一声道:“原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你想要真正办大事,还只是想要那个虚头巴脑为了理想而牺牲的名节?”
“你这样的举动,跟大明朝那些为了被皇帝打屁股而上朝骂皇帝的文官又有何差别?说到底,你们还是在乎名气口碑的,这又何尝不是老封建,就这样的人也敢妄谈理想!”
陈沐到底是读过书的,而且从小就读书,若说打嘴仗,他又怎会输给林闻。
林闻听得此话,果真勃然大怒,指着陈沐的鼻子骂道:“你别说理想二字,简直就玷污了这个词!”
他的手刚抬起来,作势要打陈沐耳光,身旁的女学生却拉扯他的手,朝林闻使了个眼色。
林闻往门外看去,但见得父亲林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脸色铁青,想来早已将他与陈沐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林晟快步走进房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林闻的脸颊上顿时多出五个指印,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伯父,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女学生顿时紧张起来,一脸煞白,满眼惊恐与心疼,而林闻却双眸喷火,倔强地硬着脖颈,怒视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连我这个父亲都想打是不是!”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三番四次劝阻,你却留洋在外,这倒也罢了,这三年来,我这个当父亲的,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儿子就是你这么当的么!”
林闻也怒了,捂着发烫的脸,转头瞪着陈沐,粗着脖颈反驳道:“是!你不知我生死,其实你早就当我死了对也不对!你连契子都收养了,不是早就当我这个亲儿子死了么!”
林晟是何等人也,外出玩耍都要讲排场讲面子,家里头没规矩,儿子翻牙扑齿还了得!
“我……我现在就打死了!”林晟四处扫视,又无趁手的家生,抽出烟杆子来,就往林闻头上打!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巡防营的人要来找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