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也真真是你好我也好。
陈沐也不再多说,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朝梁宽道:“大家都参加了宴席,唯有你在把守,也是辛苦,你先吃些东西,我进去看看。”
“谢谢小师叔关心,我就不客气了。”他特意在师叔前头加了个小字,说完还朝陈沐眨了眨眼睛,陈沐也是会心一笑。
一向宽厚老实的人,突然幽默调皮一回,这种感觉最是让人欢喜,陈沐对梁宽的印象便更好了。
梁宽打开了房门,守在外头,陈沐便走了进去。
这是宝芝林堆放陈旧药材的仓库,里头大多是一些陈年的中药,为了更好的保存药材,里头干燥阴凉,倒也舒服。
黑衣红巾的小头领似乎从睡梦中惊醒,窸窸窣窣地往里头退缩。
陈沐将灯烛放在一旁,终于是看清楚了这小头目的脸面。
虽说是俘虏,但黄飞鸿是一代宗师,绝不会虐待他,非但给他包扎伤口,用上好的药散,也从不缺吃少喝。
只是这人似乎有些骨气,吃喝的东西都好端端放在地上,竟是一口未动。
此人也就四十余的年纪,面颊清矍,胡须有些稀疏,脸膛黝黑,两腮无肉,虽然有气无力,虚弱到了极点,但一双眸子看起来却满是坚毅。
当他看清了陈沐的面容之后,却似乎见了鬼一般,眼中涌出惊恐,拼命往后缩!
“三……三爷!是你……是你!你别怪我,我不是要逃,我是要去求援,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他拼命地往阴影里缩,过得片刻,又从里头爬出来,往烛火那边靠,恨不得那烛火变成火把一般。
见得此状,陈沐算是明白了。
此人该是知道当年内情,想来自己的面相与父亲,夜诸葛陈宗济有几分相肖,以致于虚弱的他,将陈沐误认为是陈宗济的鬼魂了。
他在战场上受了伤,又不吃不喝,早已迷糊,出现这样的幻觉,也是情理之中。
这倒也省了陈沐想方设法去审讯和套话。
心思一动,陈沐便往后退了两步,大半个身子隐在了药架子的阴影之中,压低了声音,朝他质问道。
“当年你们与姓刘的一同害我,有什么可冤枉的!”
那人果真是怕了,浑身颤抖,不断地摇头,仿佛沉在梦魇之中,想要拼命挣脱一般。
“不!不是的!我廖胜檬的命是三爷救的,在三爷身边九年三个月,从未想过要背叛三爷,消息不是我卖出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