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说是个陌生人,在这岛上又是万万没有的郎中,便是自家儿子,怕也不会这般周到,给自己清除烂疮。
老头儿用力点了点头,想要说些感激的话儿,却如何都说不出口,一切都暗暗刻在了心里。
陈沐见得此状,便跟着那卫队长,往山上去了。
这岛上有好几座山峰,不过最高的是海胆山,浦爷应该就住在海胆山上。
山路早已被踏平夯实,又铺了沙子,便只是在山脚下,抬头便能看到山上的木屋寨子。
到了山腰,陈沐发现这里被人开垦出不少菜园子,里头郁郁葱葱,竟是种了不少青菜和芹菜之类的作物。
又走了一段,终于是登顶,上头竟是一个不小的寨子,除了充满火奴鲁鲁风情的草屋,竟还有底层养猪,二楼住宿的吊脚楼。
而寨子里头,往来的男女衣着鲜亮,面色光润,与山脚下的奴隶营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如同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与山脚下的臭不可闻截然不同,这里便如同人间仙境,空气之中弥散着花香,寨子间竟是种植着各色的奇花异草,芳馥扑鼻。
许是在这里住得久了,又许是见识过山脚下的生活,这里的女人虽然在伺弄花草,但看着陈沐的眼神之中,免不了多了一丝的厌恶和嫌弃,仿佛陈沐是从污泥坑里爬出来的一只猪猡那般。
她们虽然光鲜亮丽,但陈沐却觉得她们臭不可闻,反不如山脚下那些人。
虽然奴隶们麻木不仁,如同阿古妹一般,即便被守卫欺负,起初也没有了反抗之心,甚至连最基本的羞耻感都没有了。
但当他们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之后,散发出来的那种追求自由的光辉,却不是这些女人所能比较的。
这些人没有麻木不仁,却有些自欺欺人。
她们或许不愁吃穿,但从根本上来说,她们跟山脚下那些奴隶,并没有什么区别,说得好听一些是禁脔,说得难听,也是奴隶。
如果将阿古妹等人的机会,同等地给予这些人,或许这些人就没有勇气走出这个寨子,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了。
陈沐也没有多想,毕竟只是个初步的印象,没有深入的了解,也不好下论断,但这也是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了个初步的评估,方便他该决断之时毫不犹豫罢了。
寨子中央是一座三层的白灰楼房,如同堡垒一般,又带着教堂的巴洛克风格,巨石地基和底座,便是装饰在外头的彩色玻璃窗,就已经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