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可是马秀英的郁结之症,和蓝玉大有关系,如今蓝玉成了她的妹夫,又怎么好找蓝玉过来呢?楚流烟与徐碧仪对马秀英百般开解,都没有作用。
这一日,马秀英忽然起床,穿戴整齐,一个人走到军营外面,望着天空,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已经是深秋时分,天上,一只失了群的孤雁扑拉着翅膀掠过,慢慢的划入云端里,只留下几声挥之不去的喑哑哀鸣。
楚流烟找了马秀英半日,都不曾找到,心中担忧,就想去请徐达、朱重八帮忙一起找。谁知道走出军营没多久,就看到马秀英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天上渐渐隐入云端的一只孤雁发怔。
楚流烟叹息一声,慢慢走上前去,轻声唤道:“马小姐。”马秀英轻轻的转过头来,她的脸型极为瘦削蜡黄,眉眼之间尽是凝结的哀愁,那种哀愁忧伤入骨,见者伤心。她整个人更是像一只断线的纸鸢一般,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到天边去,再也不能回来。
顿时,楚流烟觉得悲哀像是流水一般,在自己身边蔓延开来。她把手中的衣裳,给马秀英披上,说道:“马姑娘,天气凉了,你要出来也多穿件衣裳才是。”
马秀英望着楚流烟,她眼中的悲伤,更是切了。她似乎是在和楚流烟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多件衣裳少件衣裳又能如何?很快我就连这衣裳也用不着了。自己个儿的命,有几天活头,自己个儿还能不知道么?”
楚流烟听到马秀英这么说,只觉得心中一凉,眼中就有泪水流了出来。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大约,就是这个滋味吧。
马秀英忽然微微笑了一笑,对楚流烟说道:“楚小姐,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是在笑,可是所谓欲哭不成翻强笑,那种笑容看起来格外凄凉。
楚流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她说道:“马姑娘,对不起,我不帮帮你做任何事儿。要是你有什么心愿还没有完成,那么请你自己个儿去做。要是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那么请你自个儿去了。你年纪轻轻的,我也未必长你,我为什么要替你做事。我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马秀英却仍旧凄然道:“楚小姐,若是过些日子我死了,请你把我的骨灰带回去我灵璧老家去,安葬在祖屋旁边。所谓狐死首丘,落叶归根,我知道你是可以能了解我的心情的。”
楚流烟冷冷说道:“我并不能理解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死。你原本活的好好的,自个儿轻生,怪得了哪个?你要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