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汉军水师听得楚流烟如此见问,心中不觉讶然失惊,觉得眼前的这名女子虽是蒲柳之姿,状似柔弱,实则不然,就从如此轻易的看出这些疑点,显然是对汉军水师的将领素日品行和作战方略无不了如指掌,方能有此石破天惊般的破题一问。
心念及此,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心下忽起极为不妙的感觉,觉得自己跟随的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统领大人,就谋略上而言,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这名应天女将的对手,倘若两造交锋,汉军水师战船虽能倚仗坚船利兵,只怕也未必能够讨的好去,极有可能会丧师辱国,遗恨无穷。
毕竟是正途出身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虽是心感楚流烟方才的斥退两名欲要对自己施加拳脚的应天水师牟勇,可是自己作为汉军将领固然不容于顶头上司的汉军统领,不过也不能肆意将汉军的情形透露给敌军知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成了汉军水师的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了么,这道心里头的坎依旧是逾越不过去。
听得楚流烟有此一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自然明白楚流烟所问之事切中了自己的心病,可是家丑不可外扬,哪怕是应天水师统领大人于己不大公正,非要在这等情形下下令要自己舍命出战,不过终究是长官,职权相迫,虽是无奈,却也无法。这般想来,这名应天水师统领便将头扭到一边,有些丧气的对着楚流烟开口言道:“此事,此事确有隐情,不过此事关碍甚大,总是败军之将的不是,请恕不能从命,将实情相,,此事究属难言。”
楚流烟听得此人如此言语,心下已然洞察到了言语闪烁,不等毕其辞,定然是隐讳难言之事,体谅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的心境定是有些凄凉,便不愿执意追问此事。
而这名水师将领也明白自己方才的所言,定然不能令应天水师的这名女将军满意,说不定对方心下着恼,不愿放过自己,只怕顷刻之后自己便要人头落地,命归黄泉了。
如此想来,心中不觉惴惴不安,不过眼下话已出口,即刻改口相告,情何以堪。只有垂着头,等候这名应天女将军随后的处置和发落。
心下唯有希翼这名应天水师的女将军能够宽大为怀,暂且不计较在这件事情上跟她打的马虎眼,继续询问,方能徐图挽回。
想到此处,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自是不免有些忐忑,目虽不察,可是两只耳朵却是支楞的高高的,想要将身前的那名应天水师的女将军接下来的问话,听得分明,如此方才补救方才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