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靖沉默一下。
胡烈元讶然看他:“法空真能杀得了我?”
“法空大师的手段还是极厉害的。”卢靖缓缓道:“圣上不得不防。”
胡烈元皱眉, 再起泛起了汹涌的杀意。
面对这样一个巨大威胁,确实有一种除掉的本能,无关乎是法空还是其他人,都想除掉。
“圣上三思。”卢靖沉声道。
他是强烈建议直接收买法空的, 绝不建议再对法空出手, 免得狗急跳墙,彻底激怒法空令其拼命。
“……好,我会好好想清楚。”胡烈元沉声道:“多谢卢先生。”
“臣惭愧。”卢靖躬身一礼:“臣告退。”
胡烈元目送他离开大殿,负手踱步, 光着双脚踩着厚软的地毯, 脸色阴晴不定。
他一直在思索卢靖所说,推测卢靖为何说这些, 是不是有别的用意与心思。
他觉得楚雄多疑, 也嘲笑楚雄的多疑。
其实他也一样的多疑。
任何一个坐稳皇位的皇帝都是多疑的。
他对卢靖的话并没有全信,多方佐证之后,才会彻底的相信, 身为皇帝,最重要的便是不偏听一家之言。
对任何人都要有戒心, 不能全信。
更重要的是, 他心底里无法相信法空如此之强大, 竟然对法空无计可施,只能收买。
这不啻于耻辱。
——
孟青禾刚把苗惠如母子送入精舍, 刚一转身要离开,十九皇子胡厚钧便开始哇哇的哭, 声嘶力竭, 吓了苗惠如一跳。
她顿时为难的看向孟青禾。
孟青禾好奇的转身回来, 打量胡厚钧。
她一回来,胡厚钧顿时不再哭泣,反而伸出小手去抓孟青禾,咯咯的笑个不停。
苗惠如不好意思的道:“元春师太,要不然,让他跟在你身边吧。”
“……也罢。”孟青禾颔首。
苗惠如道:“不打扰师太吧?”
孟青禾笑着摇头。
自己一旦开始诵经,全部的精气神都贯注其中, 不会受到干扰。
随后的天,苗惠如一直抱着胡厚钧跟在孟青禾身边, 孟青禾走到哪里,他们到哪里。
孟青禾打坐诵经,他们便坐到一旁听经, 孟青禾练功,他们站到一旁观看。
这个时候的胡厚钧是安静的,乖巧得很, 吃完了睡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