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对着我的右眼,厉声尖笑:“快,毁刀,毁了它,”
解铃沉默一下:“刀好毁,可是我身上的鬼怎么办,这是他一生的执念,有了这把刀我就能送他往生超度,而此刀一旦毁去,他可能会永远堕入自己的执念地狱里,再也走不了,”
“哈哈,”李铃铛大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把刀毁了,我看你怎么跟身上的鬼交待,没了这把刀,我看你怎么借助鬼通跟我斗,”
“如果我不毁刀……”解铃没说完,李铃铛打断他:“你不毁刀,我就把你朋友的眼睛捅瞎,”
我汗出如浆,眼皮子上能感觉到铁条的冰冷,李铃铛没轻没重的,又往里递了递铁条,右眼明显凹下去一块,我心跳成一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可能是没完全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总觉得自己还有救,
解铃没有动,
李铃铛像是特别好玩一样说:“一头是你的鬼,一头是你的朋友,小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慈悲为怀吗,还大义凛然地谴责我杀人,现在选择交给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解铃说:“其实我这人有选择恐惧症,最不喜欢做选择,偏偏你又给了我这么一道选择题,”
我浑身抖若筛糠,知道解铃要做出行动了,他会怎么办,他会抛弃我吗,
解铃在黑暗中端着刀,还是用两只手的手指夹着,他轻轻叹口气,就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左右手的手指忽然朝两个方向一别,寂静中只听“嘎巴”一声脆响,刀从中间折断,
就在刀断裂的这个时刻,刀刃上的闪光也即时消失,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这把刀突然“死”了,没有了生命,再无半分活力,
李铃铛哈哈大笑,笑得歇斯底里,拼了命地笑:“解小哥,你完了,”
她把铁条从我的眼睛拿下来,尖叫着朝解铃冲过去:“我要你的魂儿,把你的魂儿给我,给我,”
黑暗中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到解铃的身前,解铃低着头,两只手轻轻垂下,刀落在地上,“当啷”脆响,
李铃铛冲到了解铃的近前,黑暗中能看到她抓住了解铃的脖子,解铃垂头并没有反抗,任由她抓着,李铃铛推着他,极是粗鲁的把他推向更深的黑暗里,
仓库里响起了莫名的风声,温度快速下降,寒到张口就能吐出白雾,风声极是凄厉,不知从哪吹进来,像是无数的孤魂野鬼在嚎叫,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世间无法形容的悲痛之情,像是母亲亲眼看到孩子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