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写在了脸上。
他没说话,甚至也没给林景庭说话的机会。
男人冷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血腥的弧度,半阖着眸,俯下身,伸手猛地拎起林景庭的衣领,手指紧握成拳,朝着他渗血的嘴角一拳又一拳地揍了下去。
好几拳下去,林景庭一颗牙齿混着血沫从他嘴里喷出,落在深色的地毯上。
而顾寒生还没住手。
他红着眼,眸底深处充斥着最原始的暴虐和狠戾,侧脸线条冷硬到了极点,眼神嗜血,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神智在,林景庭早就在他的眼中化成了一团灰烬。
昏暗的空间里,充斥了血腥味和拳击声。
林景庭浑身都是血,在浅蓝色质地的衬衣上显的尤为明显又触目惊心,他一双眼睛勉强还能睁开,表情从刚开始的轻蔑到现在的惊惧,不过花了这短短的几分钟。
顾寒生是真的生气了。
或许除了生气,还有恐惧。
这种恐惧化为最疯狂的愤怒,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林景庭的身上,那模样,大有将林景庭挫骨扬灰的架势。
连缩在角落里备受煎熬的凉纾甚至都一度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煎熬。
她颤着着眼睫看着前方的混乱,这又是另外一种样子的顾寒生。
有着毁天灭地的愤怒。
她紧紧抓着男人的大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地砸在他散发着木香的大衣上。
再这样下去,顾寒生就要把人打死了。
上次在玉楼春,她被欺负,是季沉出的手,当时她还不是顾太太。
而此刻,是顾寒生亲自。
男人布料略粗糙的呢大衣剐蹭着凉纾被扇巴掌后肿起来的脸颊,她想对顾寒生说够了,这人快要死了,可是她说不出来。
这男人他为了为什么呢?
……
套房门口。
季沉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腕表,而后朝旁边的服务员示意,“把门打开。”
女服务员身体仍旧抖得像筛子一样,她抬头看了季沉一眼,忽然闭上了眼使劲儿地摇头。
“我让你把门打开。”
又冷硬地重复了一遍,女服务员才慢慢伸手去刷门卡。
十分钟。
已经足够顾寒生收拾一个人了。
季沉跟服务员走进来时,落地窗前的地毯上那一幕几乎成了服务员这辈子的噩梦,不算明亮的房间里,那一整面完整的玻璃窗上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