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五点钟,临江别墅一片安静。
陆瑾笙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这张照片,眼神专注。
没有人知道,这三年,他将手中这个钱夹反反复复打开看了多少次。
经年过去。
凉纾已经长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割了需要开膛破肚,不割会日渐长成毒瘤,等意识到时,已经会给他带来噬心蚀骨的疼。
2005年,是梁奚音死的那年。
那天是大年二十九,他当时不过二十一的年纪,在公司里举步维艰不说,偏偏母亲梁奚音精神状态也很不好。
当时正是陆氏全力进军互联网行业的关键时刻。
他为了在陆氏站稳脚跟,不动声色间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陆氏收购了一个又一个新兴公司,那段时间。勉强算是这个行业的一个黑暗时期。
做线上平台的公司没有一个不提心吊胆,生怕被陆氏盯上。
被陆氏收购,轻则作为附属,老板不会换,只不过成为陆氏的打工仔,但公司仍旧继续营业。
重则公司直接破产清算,更名改姓,从此不复存在。
那段时间,许多中小型网络公司都互相并购,用一加一等于二的模式经营发展,企图躲过陆氏的魔爪。
但陆氏事情做的绝。
尤其是陆瑾笙,每天都绷着一根弦,应付周围的魑魅魍魉。
偏偏梁奚音在这个时候患了抑郁症。
事业跟梁奚音,陆瑾笙选择了后者。
所以他放慢了陆氏的脚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梁奚音身上。
后来梁奚音抑郁症有所好转,她愿意跟心理医生沟通。也尝试着放下。
陆瑾笙松了一口气。
只要维持这个状态,梁奚音的病就有痊愈的希望。
大年二十九,那个收养福利院孤儿的公益会在虞城某个酒店举办。
陆家是虞城的名门,除了要资助那些孤儿,还有收养一位孩子进陆家。
这个孩子会过继到梁奚音名下。
当晚,梁奚音身为陆家长媳,自然得跟着出席。
陆瑾笙早先前就知道这事,心里隐隐担忧。但梁奚音又推脱不得,否则不仅仅是陆礼贤,就是整个陆家都会遭人诟病。
梁奚音清楚陆瑾笙的顾虑,她对陆瑾笙说,“瑾笙,你不要担心我,我始终得走出来的,不是吗?不仅仅是在别人眼中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我自己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