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火烧不起来,所以她的经纪人一直待在别墅里,里面的火是她放的——”
顾寒生将脸埋进膝盖。
湿润的液体慢慢浸入他黑色的西裤中。
“舆论呢?”男子沙哑的嗓音传来。
景遇愣了一会儿,还是说,“从来没有真正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说,”景遇有些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凉纾的名字,所以说,“她被诋毁得很惨。”
“网民们很疯狂,根据之前的舆论,他们推测她是因为妒忌所以放的火,最终害人……害己。”
顾寒生忽地抬头,太阳穴附近青筋凸起,整个人压抑到让人觉得他的精神似乎都出了问题。
景遇将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寒生,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老太太那边给我打电话问了好几次了,她很担心你……还有她的……葬礼,还有公司……”
……
凉纾没有葬礼。
原因是顾寒生不给办。
她的“骨灰”被放在零号公馆卧室里的床头柜上,顾寒生没动过一次,但他也不准别人动。
温明庭终日以泪洗面,她该求的人都求了,还是拿顾寒生没办法。
好比此刻,温明庭站在顾寒生的书房门口,她冲里头的人道:“寒生,妈你知道你怪我,但阿纾不能被你这么困着啊,我们先好好给她办一场葬礼,行吗?”
里面悄无声息,像没有人气。
“寒生,算妈求你了,早知道……我倒希望死的人是我了。”温明庭背靠在门上,闭着眼睛,脸上都是泪痕。
温明庭半夜在外面摔了一跤,后来还是曲桉发现将她扶了回来。
医生检查完后,顾寒生终于肯定那间书房里走出来。
客卧里,温明庭看着他就止不住地流泪,她求他,“寒生……”
顾寒生比往日憔悴了许多,这两天也没打理过自己,下巴上冒出了黑色的胡茬,整个人沧桑了许多,很颓废。
他看着温明庭,无奈又心累地道:“妈,求您别在让我担心了,成吗?”
“我……”温明庭攥了攥被子一角,哽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阿纾……”
顾寒生打断她的话,“阿纾她没死。”
这话让温明庭愣住了,眼泪都好似凝固住,很快她又泪如雨下,看着他,“寒生,你到底怎么了啊?”
这一刻,温明庭是真的怕了。
她的儿子,一路优秀,一路理智,此刻却好像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