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握了握手心,看向他,“陶家还算可以,跟我们家又有往来,雅宜自身条件不错,跟了咱们不算是高攀。”
顾寒生冷笑一声,此刻,脸色尽是阴沉。
对于温明庭,他是敬重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恨意,但她始终是母亲。
但此刻,顾寒生情绪比刚刚差了不少,薄唇依旧维持着上翘的弧度,眉眼却愈发显得岑冷逼人,他看着温明庭,随后道:“母亲是觉得五年就太长了,是么?您曾经是压死我跟阿纾的最后那根稻草,如今不过才短短五年,有人尸骨未寒,有人却想我燕尔新婚。”
他起身,浓黑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语气冷漠又显得波澜不惊:“你的算盘拨得真是一刻没停过。”
该说的话说完,顾寒生起身往门口走。
温明庭起身叫住他,“难道你要为了那个已经彻底在世间消失的人赔上你的一辈子吗?”
这话让顾寒生停住脚步,他转身,客厅折射的光线下,男人五官半隐半现,他微微勾唇,“您不也为了那个已经彻底在世间消失人赔上了您的一辈子么。”
这话想刀子,十分精准地扎在温明庭心口。
但她努力忍住痛,而是说,“我当初至少还有你,至少你已经能够独挡一面,而你现在有什么?”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难得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目光却在触及温明庭的时候又转冷不少,“若您执意这样乐此不疲地往我身边送人,行,我这次如你所愿。”
温明庭始终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待想问时,他早已经离开了。
……
天气炎热,这个夏天好似温度比去年又升高了些。
凉玖玖身上的痱子迟迟不见好,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天气若是凉快些还好,但偏偏天气热,她又要上学,就导致前一天情况稍微好些,等到了晚上回来,又严重起来。
这边的医院看病很贵不说,都是些西洋医生,遇到大型手术类的还好,偏偏是些小感冒类的病没法治。
导致凉纾花了钱也买不到心安,这几日都有些烦躁。
偏偏她的签证也临近到期,这些日子都在弄材料。
这日,几乎没有什么往来的邻居敲响了她的门,凉纾当着正在做完饭,听到敲门声她放下刀,将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跑出去开门。
是住在她们隔壁的中年老太太,穿着肥大的裙子,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