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十月份,樊莎莎都在妇产科轮转,这里依然每天都上演着一幕幕温馨的画面,迎接许多新生命的到来。
但也并不是一直都这样,也有令人感觉到寒冷的时刻。
樊莎莎第一次接触死亡,是有一次,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少女过来让医生为她流产掉四个月大的孩子,那个女孩是樊莎莎单纯的成长环境中从未接触过的类型,医生看过她的病史,她已经有过两次流产经历了,这是第三次。
医生把所有可能的后果都照实告诉了她:这一次流产很可能会导致她终生不孕,女生没有丝毫犹豫,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流产。
当已经长出性状的生命从他母亲的身体里出来的时候,那个女生没有流一滴泪,樊莎莎把那个已经逝去的小生命放到福尔马林里面的时候,忍不住哭了。
当时鞠泽和樊莎莎关系已经很好了,鞠泽经常找樊莎莎一起去给照顾的老人们采购生活用品,念念有时候来医院找鞠泽,也会“顺便”缠着樊莎莎一起出去吃饭。而樊莎莎越接触鞠泽,就越发现他和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印象不同,他热情开朗,是个心地很善良的大男孩。
那天鞠泽给她发消息询问一些医学知识,她没回复,所以打算来产科找人,蒋主任跟他说樊莎莎在楼道里。
鞠泽推开楼道的门,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楼道里哭的很伤心。
也许是鞠泽从未真正进过手术室,没有直观地面对过生命的消逝,所以并不能对樊莎莎此时的伤心感同身受。
但他看见樊莎莎颤动的肩膀,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
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坐在黑漆漆的楼道里面。他知道“别哭了”三个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与其说这些,还不如默默地陪着她,让她发泄出来。
樊莎莎哭了好久,才抽泣着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鞠泽说:“我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但每一次看见生命在我的面前流逝,我都无能为力。我多希望我能有非常非常好的口才,我可以劝说那个女生不要杀死这个孩子……”
鞠泽冷静地说:“一个成年人选择不让自己的孩子出世,也许是因为自己有很多难处。”
樊莎莎点点头:“嗯,我知道啊。我没有资格替她决定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那个女生躺在手术台上,打完麻药之后,就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一边玩,一边还非常无所谓的和医生聊天,对医生说:“孩子的爸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