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还有一个患者,听沈父沈母说了半天,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父母骗女儿的钱,还沾沾自喜,一副占了多大便宜的感觉。
他看不惯,故意刺激他们,说:“新农合才能报多少钱?你们俩要是有保险,你这个属于意外,说不定还能全部报销呢!”
沈母撇撇嘴:“买了保险要是用不到,不就是白花钱?保险都是骗人的。”
同病房的那个人笑笑说:“你们俩没出去打过工啊?你们要是有正规工作的,单位会给你们上保险,根本不用自己花钱,到时候老了,还有养老保险,就不用吃儿女的了。”
沈母和沈父都黑着脸,没说话。
沈一鸣完全不知道他父母没把钱还给他三姐,他以为他们听话还钱了,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对父母很听自己的话。
只是他们一直横在三个姐姐和他之前,充当能存取款的ATM机,从三个姐姐那里要钱,给他存钱。
但沈一鸣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他虽然偶尔会因为自己的家世而自卑,但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成绩都那么好,他相信自己能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他更不想三个姐姐最后恨他。
周末得了空,他还打了个电话给他三姐。
他三姐高中毕业就辍学了,一个人跑到深圳打拼,后来自己考了本科,边工作边读书。
她高中时候成绩就很好,但因为就比沈一鸣大了两岁,沈家父母怕给她上学,到时候没钱给沈一鸣上学了,就没给她读书,高考之后就把她赶出去打工了。
她现在虽然也在读书,但依然没有忘记自己十八岁就被迫早早进入社会,吃了种种不应该受的苦,这种经历,是后来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
所以她这么多年从不回家,只是每年定期给父母打钱。她的父母除了要钱,也从不会联系她。
沈一鸣给她打电话,这位三姐也就说了两句话,语气淡淡冷冷的,一句话是:“我挺忙的。”还有一句是:“没事别打电话了,微信给我留言。”
沈一鸣知道,三姐的人生被自己的家庭伤的千疮百孔,不是他想弥补,就弥补得来的。
彼时沈一鸣正坐在从下塘村回医院的车上,樊莎莎和他一起都坐在最后一排,中间隔着个李婉仪。
他想起来给自己三姐打电话,是因为樊莎莎一直在和她的家人打电话,声音温温柔柔的,低低的,说了半个小时才放下手机。期间,她问候过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