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睿王世子?母亲你偏心!”
宁‘春’草接过首饰,行礼告退,出了正房老远,还能听到宁‘玉’嫣哭喊的声音。她心里多少有些高兴。
但回到她和苏姨娘的院中,她便高兴不起来了。
苏姨娘正沉着脸,坐在她的闺房中,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姨娘……我,我刚回来……”
“你说只要我信你,今日便给我个解释。”苏姨娘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现在是不是该解释了?”
宁‘春’草放下主母给的那套头面,苏姨娘瞥了一眼,又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她。
“姨娘,我做了个梦,这两日一直被那噩梦缠身。”宁‘春’草清了清嗓子,拉着绣凳,挨着苏姨娘坐了,压低声音道,“我梦见我嫁到李家九个月,便被人陷害致死,那濒死的感觉太真实,以至于我现在想起来,手脚都是冷的,由不得我不信。明知前头是死路,我不想闷头往前走。”
苏姨娘上下打量她,“因为一个梦?”
宁‘春’草连连点头,“一个噩梦不足为惧,可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就不只是梦那么简单了!它是个预兆!我不能知道前头是火坑,还往里头跳啊!”
苏姨娘闻言,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半晌未置一词。末了,扭脸看向一旁她从主母那儿带回的赤金头面。
“夫人给的?”
宁‘春’草点头。
“你知道夫人的用意吧?”苏姨娘挑了挑眼梢。
宁‘春’草迟疑片刻,“不就是想攀上皇亲国戚的高枝儿么?”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苏姨娘侧脸,认真看着她,“想攀附没错,可‘女’人一旦动了真心,没了理智,那就是万劫不复。”
宁‘春’草心头一震,想到她被人推下归雁楼摔死之前,对李布的真心,不禁连连点头,极为认同,“我知道。”
“那李家,不嫁就不嫁吧。原瞧着你提起李家郎君时那含羞带怯的表情,我就觉得不甚安心。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苏姨娘没有揪着她不肯嫁去李家的事情不放,也没有追问那羊脂‘玉’镯她用去了哪里,让宁‘春’草心头不禁松了一口气。亲娘就是亲娘,对旁人不动真心,对自己的‘女’儿却是一片赤诚的。
想到她被摔死之前,听闻到姨娘因为她,上吊自缢的事儿,她心头一阵酸涩。这世上,唯一真心对她的人,也只有苏姨娘了。
夜深人静,月华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