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身上皆有些狼狈,低头道:“不若几位郎君先去洗漱一下,而后再一同听郡县的汇报?”
景珏看了宁‘春’草一眼,点了点头。
宁‘春’草手里捏着那大巫的铃铛,就连听闻知州大人所说,蝗虫被控制住的好消息之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她手上的铜铃铛一直在发热。
铜质的铃铛,居然会自己发热。就算是被阳光照着,也不该有如此热度吧?竟比她手上的温度还要高?
且她发现,自己手背上滴落在铃铛上的血迹,居然,不见了!
她并没有擦拭铃铛,从那大巫手中将铃铛抢夺过来的时候,血还在上头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木岛池划。
她被人拽了一把,才从思量中回过神来,抬头瞧见景珏幽深的目光,“走吧。”
宁‘春’草哦了一声,跟在他后头。
知州让人带路,这次却不是前往先前关着他们的院落了。
乃是去了正院厢房,知州府里的丫鬟们送上了崭新的衣裳,上头还熏了恬淡的香。
虽有些不合身,但起码干净整洁,也凑合能穿。
宁‘春’草的衣物想来可能是知州大人家‘女’儿的新衣,颜‘色’鲜亮,带着少‘女’的气息,她穿上略显的宽大些,不过束紧了腰带,也十分得宜。更显得她杨柳细腰,明媚照人。
她穿好衣服,目光又落在桌上放着那铜铃铛之上。
黄铜‘色’的铃铛上似乎有一场胶着的大战,‘肉’眼不得见,却只能感受这场大战的热度。
宁‘春’草抬手,轻轻放在那铜铃铛上头,让人惊异的事情立时显现眼前。只见一片暗红和一片鲜红,两种颜‘色’,如两军‘交’接一般对持。
鲜红的血‘色’已经占据上风,因为她手的突然触‘摸’,鲜红的颜‘色’更如有神助一般,迅速的吞没着那暗红‘色’泽。
她吸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眨眼之间,那暗红的颜‘色’,已经全然不见,整个黄铜‘色’的铃铛皆被鲜红‘色’填满。
铃铛无风脆响一声。
鲜红的血‘色’瞬间褪去,碗口大的铃铛恢复如初,黄铜‘色’熠熠生辉,铃铛上灼手的热度也归于冰冷。
铃铛还是那个铃铛,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宁‘春’草闭了闭眼,再睁开,是她眼‘花’看错了么?刚才那一切,是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