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陈浚自然不服,趁李恪不备,抬起胳膊就夹住了他的脖子,拿手指头凿着他的脑壳道:“在哥哥面前也敢作大?我看你是欠教训!”
到底他年岁大些,李恪又没个防备,却是被他牢牢地钳制住了,不免“嗷嗷”直叫,将那海鸥也惊飞了好几只,众人见状尽皆笑了,一时间十分热闹。
说起来,陈浚与李恭年岁相当,理应更有共同语言才是,可是,李恪的豪爽却显然更对陈浚的脾味,虽然两个人差着岁数,但却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见他二人闹得欢腾,李惜便将手点着李恪,笑道:“二哥哥可得小心,才挨了罚没几日,想是又忘了,等回去我便告诉母亲去,让母亲罚你抄书。”
李恪平生最怕这个妹妹,闻言立时就苦了脸,一面在陈浚的魔掌下苦苦挣扎,一面便央告:“好妹妹,哥哥也就这么一说,千万千万别告诉母亲去。妹妹不是想要那大大的风车么?等下了船哥哥给你买整箱子来。”
李惜将脑袋一扭,“哼”了一声道:“谁稀罕那风车?如今我也大了,再不爱那些玩意儿了。二哥哥若是有心,倒不如将那泥捏的猴儿送我两只。”
说来说去仍旧是孩子话,众人又是大发一笑,唯有李恭,始终面色温和,帮着弟弟将鱼杆固定好,又拉牢了妹妹,却是只看不说话。
陈滢远远瞧着,不由得暗自沉吟。
如果说,陈浚的跳脱是他的保护色,用以隐藏那个真正的自己,那么,李恭的温和内敛,亦可以算是他的保护色。
陈滢曾经仔细观察过李家兄妹,李惜与李恪都还有几分孩子气,亦不乏天真烂漫之处。可是,在李恭的身上,在他表面的平和之下,陈滢却能够察觉出他眼眸深处流露出的一些东西。
那是勃发的野心,以及,对权势的热切。
这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少年。
纵然只有十六岁,可他的心智却远比同龄人成熟得多,连陈浚亦比不上。
似是察觉到了陈滢的视线,李恭忽地看了过来,面上是他惯有的温和笑容,和声道:“表妹,此处风大,站一站便回去罢。”
陈滢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说起来,李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相貌不出挑。
李氏已经算是李家生得最好的了,却也只能算作端秀而已,包括舅父李珩在内的李家人,就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陈滢亦是承袭了李氏的样貌多些,因而容貌平平,李恭亦是如此。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