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要再过数息才能显效,而只要没有了马,这道屏障便难以逾越,除非这些人自己爬上来肉搏。
冷兵器中向来便有“一寸长、一寸强”之说,若要长木杈发挥战斗力,就必须与敌人拉开距离,李恭他们必须做好肉搏的准备。
不过,李恭此时的反应却是十分迟钝,陈滢喊了两次他都没动,好在旁边的仆从还算尽职,几人合力拉着他退出了十余步。
“把锅里的刀剑拿出来!”陈滢的喉咙干得要冒火,说话的声音粗嘎得不像她自己发出来的,而就在说话的同时,她的视线仍在不住扫视那几名下人,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李恭可算是此行最重要的男丁,为保证他的人身安全,陈滢在他身边安排的都是安全系数较高的下人,至于那些安全指数低的家丁,则尽皆被陈滢派去做不紧要的工作去了。
李恭此时浑身是血,直挺挺地站着,还是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动作,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似还残留着那死尸满面青紫的模样。
他蓦地弯下腰,大声干呕起来。
陈滢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身体酸软僵硬,高频率高强度的射击让她手臂抽筋,身上又是血又是汗。
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吐。
侦探先生给了她无数见证死尸的经验,这让她的神经较之常人强悍得多。
敌人似乎暂停了攻势,趁着这难得的空隙,陈滢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从锅里捞出一把长剑插在腰间,大口喘息了一会儿,旋即手脚并用攀上一旁的大山石,凝目观望。
毒箭的效用十分惊人,敌方损失惨重,马匹尽数中毒倒地,此刻能站着的只有六人,而这六人尽皆伏身于车厢之下,以此做为掩体。那个头领模样的男子似是有些迟疑,旁边正有个精瘦的黑衣人在急急地向他说着什么,也许是在商量对策。
陈滢观察了片刻,咧开嘴,发出了“嗬嗬”的奇怪笑声。
她只剩下了两支箭。
敌人存活六个。
已经没有斗智的空间了
除了硬拼,再无别路可走。哪一方有勇气拿命去赌,哪一方的胜算就更大。
陈滢大口地呼吸着。
秋风冷冽,携来深山中才会有的草木腥气,当然还有血腥与焦尸的味道,这让她混乱的头脑略为清醒。
她转首回望,身后的空地上站满了惶惶不安的人,大多数都是女子,还有三个未成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