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无言。
两个人安静地走了约五分钟,陈滢方才听到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竟然……真是个疯子。”
尽管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可那种极度的惊讶还是一点不漏地传达给了出来。
“确实如此,很叫人惊讶。”陈滢的语声亦很轻,仿若呢喃。
安静重又笼罩在了两个人之间。
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着周遭来往的人声,填补了这一阵莫名而来的空白。
直到拐上了第一个转角,陈滢方才说道:“小侯爷应该见过明心了罢。”
裴恕点了点头:“见过了。她近几日染上了风寒,昨晚一夜昏睡,我叫懂医理的吏员去瞧过,她是真的病了,且病得颇重。”
“这就是了。”陈滢点了点头,此事她也知晓:“我方才也向她问过话,也正是因为听了她的供述,我才最终确定了凶手的目的。”
裴恕沉吟了片刻,看向陈滢:“你是……怎么想到的?”
他的语气中含着满满的疑问,旋即却又解释地道:“我并非质疑你的判断,我只是觉得这案子也太……”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停顿了片刻后,方才续道:“其实,从此人的杀人手法以及他留下的大量足迹来看,你的推断应该就是正确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索中,拎出最关键的那一点,并据此得出一个合理的推断,裴恕自忖是没这个本事的,哪怕是登州府那些有经验的刑名官员们,怕也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勘破真相。
陈滢并未急着答他,而是探手自袖笼中取出一方包好的白布,递了过去:“这是我从那些鞋印儿里收集来的,它们给了我一点启发,这也是证物,还请小侯爷收好了。”
裴恕接过布巾展开细看,却见里头装着的是一堆很细小的竹丝,正是陈滢此前拾来的那些。
裴恕有些不明所以,盯着那竹丝瞧了半晌,方斜着嘴角一笑:“郎廷玉说你捡了好些竹丝,宝贝似地全都收了起来,莫非就是这些?”
“是的。这是很重要的证物。”陈滢的回答十分肯定。
裴恕的面上便又有了那种难解的神色。
慢慢地将布巾重新包好,揣入袖中,他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手挥了挥:“罢,罢,这种动脑子的事儿,我还是不费那个劲了,只听你说便是。”
此时,他们早便转过了第二道拐角,正站在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