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怅然,又续道:“听你父亲说,当年肖姨娘自知时日无多,强撑病体为他缝了这件衣裳,是比着国公爷的身量儿缝的,实是一片慈母心肠。那衣裳你父亲一直留着,考中秀才和举人的时候,还曾穿过几回。后来年深日久,衣裳被虫蛀了,我替他又补了起来,我记得在上头绣了几丛竹叶。”
原来,那件旧衣之上承载着的,是陈劭对生母的思念。
陈滢点了点头,脑海中现出了那件铺地的青衫。
的确,在那件青衫的衣角处,确实绣了数丛竹叶,上面的丝线也有些旧,应该便是李氏当年的针脚吧。
只是,陈劭当时的神情,给陈滢的感觉并不像是在思悼逝者,那种眷恋的神情太过强烈,与其说是孺慕,倒不如说是在朝圣。
那位肖姨娘,果真有这样强大的人格魅力么?
思绪转到此处,陈滢便没再继续往下想了。
这也不过极小的一件事,李氏给出的答案又很合理,陈滢的注意力便又重新放在了扩充图书馆藏书上。
书寄出后没多久,陈湘便来了信,信中说那些书都收到了,又道她与陈涵如今每天都去女校上课。因陈滢准备得很充分,她们上起课来倒还顺利。其后,陈湘又将学生各科的表现备细说了,光是这些就足足写了五大张信纸。
陈滢总觉得,陈湘很有做老师的潜质,这封信如果抛开起首与末尾的问候语,就是一份完整的学生各科成绩调查报告。
陈涵也在信里夹了张字条儿,简单问候了陈滢并家人安好,然后便列出了十几个物理方面的问题。
这门课是由她代课的,虽然陈滢的教案写得很详细,但有些内容她一个现代人能看明白,陈涵这个古代小姑娘却弄不懂,于是便一并问了出来。
读着她们的来信,陈滢终于放下了心。
女校运转正常,陈涵甚至还专门就物理问题与她探讨,她觉得,这日子简直顺得让人想要唱歌。
时间在忙碌间匆匆而逝,转眼已是五月二十七。这是整个五月最好的日子,宜嫁娶、出行、祭祀、交易。
陈濮的婚礼,便在这一天。
陈滢当日起了个绝早,提前做完功课,这厢才一梳洗完毕,那一头儿罗妈妈便过来了,催着赶着让她换上了新裁的衣裙,再将才打的首饰选了两件戴上,收拾一新后,她便又被罗妈妈赶去了明远堂。
今日的国公府,处处张灯结彩,人人面带笑容,热闹到了十分,来来去去的仆妇们走路带着风,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