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的健康置之脑后。
于是,有力无处使,便成了她近日来心情的写照。
所幸裴恕与郭婉都写了信来,给了她一点安慰。
这两个人就像约好了一样,在信中对陈劭之事皆绝口不提,只问候了陈滢夏安,裴恕说了几句沉尸案的事情,道小臻已经快要找到了,而郭婉则讲了些有趣的生活琐事。
随信附赠的,还有他们各自的礼物。
裴恕乃是外男,礼物不好选,他便大包大揽地送了整车鲜果过来。
这礼物自是没问题,就是这大夏天儿的,鲜果又不能久藏,陈滢收到后立时便给各房各院送去了好些,弄得那两天满府里都是瓜果味儿。
而郭婉送来的,则是一张银票。
两千两通兑通存的银票,指明是捐赠给女校的。
拿着那张银票,陈滢不由感慨万千。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只有郭婉知道,此刻能让陈滢放下愁肠的,唯有“事业”与“梦想”。
时间便在这起起落落间逝去,转眼已是大暑节气。
这一日,陈滢做完了每日的功课,正要去陪李氏用早饭,却见知实走来禀道:“姑娘今日便在房里用饭吧,方才绛云来报说,刘妈妈把夫人给请了去。”
陈滢闻言,不由微觉奇怪。
这一大早的,刘宝善家的把李氏请去作甚?
“她说了是什么事儿么?”陈滢问道,将净面的布巾搁进了水盆中。
知实恭声道:“刘妈妈没说,她来的时候挺匆忙的。罗妈妈本想去叫姑娘来着,刘妈妈给拦下了,只说是老太太请夫人去说话儿。”
陈滢蹙眉想了想,起身吩咐:“你去把新裁的夏裙替我找一套出来,我去寻母亲去。”
她委实放心不下李氏,总要去明远堂瞧瞧才好。
知实应了个是,去那箱笼里头挑了套鹅黄的衣裙,寻真忙过来帮陈滢梳头,一面便轻声问:“姑娘何时用饭?”
“等母亲回来了一起用罢。”陈滢说道,又笑:“这天气总归也热,饭菜凉一凉,吃着倒还舒服。”
见她还有心开玩笑,寻真与知实的心情便都放松了些。
匆匆洗梳完毕,陈滢才带着人跨出鸣风阁,迎头便见李氏扶着紫绮的手,慢慢地走了过来。
“娘,您回来了。”陈滢笑着迎上前去,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李氏沉着脸,目色微寒,面容沉黯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