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肖似,身材、五官,无不相同,唯气韵略有差别。
陈辅粗豪,立在那里就像把刀,随时可以出鞘杀人。
如今,这把刀已经老了。
陈劭却更像匣中之剑,藏着敛着,轻易不动,动则必杀。
现在,这剑正锋利。
二人你望我、我望你,片刻后,陈辅的粗眉往中间聚了一下。
他的眉毛如两把外向的扫帚,扬起来才见锋芒。
而现在,这锋芒却向下压着,压出满脸愁容。
“分家么……”他罕见地沉吟起来,虽然声音拖得长,但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
府中大事,主意从来不是他拿。
陈勋又低下了头。
足底的白色圆石磨得光滑,亮得恼人。
他的父亲上阵杀敌是一把好手。
也就只会上阵杀敌。
“要不,问问你母亲去?”陈辅松开眉,手指抠着石凳,两眼往垂花门的方向看去。
陈勋沉默地低着头,好半晌,说道:“好。”
分家这个念头,自从那所谓的寻亲事件之事,便已经存在他心里了。
陈劭现在惹下的麻烦,往大里说,整个国公府也不够填的。往小里说,那也要累及亲族。这念头由此越发壮大,如今已是枝繁叶茂,藏都藏不住。
分家最大的好处,就是向元嘉帝示弱。
如果陈辅仍旧做着国公爷,这个家就分不了,除非他上书请罪,顺理成章地由世子陈勋接替他。
如此一来,家也分了,陈辅也用行动请了罪,而分了家的国公府,就只有他们长房一家,或许再加个四房,而剩下的两房,自是各扫门前雪,不与国公府相干。
在陈勋的估计里,削爵是不太可能的,但降等,怕是躲不掉。
康王犯下谋逆大罪,国公府事涉其间,降等已经算是很轻很轻的处罚了。若换个心性狠辣的皇帝,就凭乔小弟的死尸,国公府已然尸横遍地。
从这个角度讲,元嘉帝还是仁厚的。
“父亲,您要做好准备,咱们成国公府,怕是要换个名目。”陈勋提醒了一声儿。
陈辅抬头看他,眼里除了疑惑不解,唯空空如也。
陈勋叹口气,不打算废那个力气解释了。
这等事,许老夫人向来最在行。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慢慢来至明远堂,尚未进门,便听见院里便传出哭声。
像是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