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风扫过彩绢,淡淡一笑:“你放心,我只是过去坐坐罢了,不会如何的。”
彩绢默然而立。
她怎么可能放心?
只是,她已劝到了这一步,陈漌却依然故我,她一个丫鬟,又当如何?
“是,婢子知道了。”低低应了一声,彩绢垂首退下。
陈漌略觉不虞,冷下脸来:“罢了,你也不必作出这样儿给我瞧,我实是听懂了你的话,如今就只过去坐坐而已,很不必你多管。”
“婢子知错,请姑娘恕罪。”彩绢屈身认错,态度温驯。
这才像样。
陈漌眉眼一舒,将帕子按按唇角,似笑非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彩绢,往日我倒小瞧了你呢。”
她又不是没长眼睛,彩绢的镇定沉稳,彩缕拍马也赶不及。
往常她确实小瞧了这丫头。
彩绢低头不语,彩缕低垂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妒意,却也不敢说什么。
陈漌笑看着她们,施施然抚平裙角,提步往琴苑行去。
此际,香山县主郭媛正闲坐琴苑,听小宫女说话。
“……县主是不知道,那陈大姑娘走得可匆忙了,在她前头还有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地从院儿里出来,一阵风似地就没了影儿。奴婢就觉得古怪,那可是松鹤院儿,听闻是侯爷日常接待同僚用的,陈大姑娘是怎么过去的?她去做什么?难不成竟是约了人?那小丫鬟又在躲什么?莫不是撞见了什么好事不成?”
那宫人比手划脚,一时横眉、一时张目、一时掩嘴,表情丰富至极。
郭媛像来了精神,一扫眉间恹恹,笑问:“那你可去那什么松鹤院儿里里瞧过?”
那宫人忙低头谄笑:“奴婢原想去瞧的,可又怕这里头真有什么,万一奴婢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来了,撞个正着,奴婢不过贱命一条罢了,名声坏就坏了,也没什么,怕只怕连累了县主,奴婢便死一百次,也抵不过县主一个手指甲呢。”
这话熨贴至极,郭媛倒也未恼,抬腿作势踢她,笑骂:“滚你的吧!分明你自己胆小怕事,倒拿我作筏子,我瞧你干脆别叫香草了,改叫香嘴儿得了。”
那香草倒也会来事,真的就地打个滚儿,复又涎脸去抱郭媛的腿:“县主眼明心亮,奴婢这点儿小主意瞒不过您去。”
郭媛懒得理她,摆手道:“下去罢,我这厢可没东西赏你。下回再有这等事儿,瞧清楚了再来讨赏。”
香草倒也识趣,讨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