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的主子们。
“此事勿须声张。”裴恕又叮嘱一句。
纵使无此必要,但是,终究关乎他此后余生,幸或不幸,在此一审,他不敢轻忽。
陈滢应他:“自然,这是杀人案,所有与案件相关的内容都需保密,我不会外传的。”
说完了,看他一眼,微觉怪异。
裴恕正切切地望着她,那神情,几乎诚惶诚恐,生怕她不应似地。
“那什么……我就随便说说。”察觉到她的视线,裴恕抓抓头,咧嘴一笑。
被那样一双澄澈干净的眸子望住,他有点不自在。
他转首望着桥下,寒水浸石,冷气扑面,一阵阵地往桥上涌。
“阿滢冷不冷?”他问,回头盯着她瞧。
她披着白狐斗篷,里头的绿衣上绣大朵梅花,黛蓝的裙角上,亦绣着一枝绿萼,淡绿的花朵绽放着;乌发上别两枚小小金梳,通身上下,也只有这一样饰物,却不显寡淡,清冷中又有几分灿烂。
陈滢自然是不冷的,半倚桥栏,手指在积雪上随意划着:“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往年都是十一月河里才上冻,如今不算什么。”
裴恕向她发上盯了半晌,咳嗽两声:“那个……那什么……我上次赠你的那个……”
“哦,你说那件证物啊。”陈滢面无异色,似是不经意地回身,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个丫鬟。
寻真知实皆穿大红斗篷,侍立在侧,知实面色如常,寻真却是鼓腮瞪眼,恨不能冲过来一般。
裴恕便低笑,拨弦般的声线,向人耳中缭绕:“对,就是那个证物,阿滢瞧过了么?”
“瞧过了,是件很好的证物。”陈滢笑答,眉眼弯下去,唇角翘上来,“谢谢你费心,把这么一件重要的证物交予我。”
她望着他,不闪不避,干净的眼瞳,像天光照映的秋水:“我会一直好生保存着的。”
裴恕咧嘴乐。
值了。
小时候在山里拣来这枚琥珀时,只作玩物,天天跟两个兄长显摆。
兄长们瞧不得他那张狂样儿,合起来按脑袋扒拉手向他硬讨,他宁死不予,兄长们不怒反喜,夸他“是我裴家男儿,顶天立地”。
“这东西金贵得很,好生收着,等长大了,将这琥珀打了金钗,赠给心上人。”
有人曾这般道。
裴恕的表情,缓缓凝住。
这到底是大哥的玩笑,还是二哥谑语,他已经不